2017年10月29日

齋藤千歲的圓舞曲系列作雜言(白木蘭圓舞曲)

 昨天啃完上次在要收攤的租書店挖來的齋藤千歲的白色圓舞曲跟白木蘭圓舞曲,也把另外兩篇短篇也找來看,同時回想起幾原邦彥當年在少女在哪部作品中提及這兩部作品的評論,看完之後的確有些感慨。


「齋藤千穗」跟「他」  幾原邦彥



齋藤千歲的圓舞曲系列作雜言(白木蘭圓舞曲)


齋藤千歲在創作順序大概是:

白色圓舞曲→白木蘭圓舞曲→月下香小夜曲→紫丁香夜想曲(感覺這篇的畫風是最新的)



故事上的時間序:

白色圓舞曲,紫丁香夜想曲,白木蘭圓舞曲,月下香小夜曲,最終結尾則是白木蘭圓舞曲的最終章最後的華爾滋。


 


其實,若非白色圓舞曲四本中有一篇齋藤千歲出道作在裡面,不然真想看過就捐出去。那篇初道作是《劍與小姐》,能夠剛好看到這部出道作也算是意外,而且其實還蠻喜歡的,全篇採喜劇戀愛發展及有一點點曖昧的結局,其實是很有力道的一篇作品。至於,其實會讓某檄對白木蘭圓舞曲有興趣的,卻是因為幾原邦彥的這段話,就那篇影響了少女革命的發展的那一篇,因為對那篇有同感所以才想去找白木蘭圓舞曲來看。


 


上次在蘆洲那間二手書店般,即將收攤而大出清的租書店一角,翻了第N次之後無間看到白木蘭圓舞曲(全三集)而突然想起這件事情而決定購入,結果在結帳的時候還被推了前作白色圓舞曲(全四本),差點還被推了戀物語全套(好像是幾十本吧?),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不過說真的,我覺得好看的其實不是白色圓舞曲,只看白木蘭圓舞曲就很足夠了,另外兩篇的紫丁香夜想曲跟月下香小夜曲其實也只是陪襯,雖然其實是站在將臣這邊的但是覺得那兩篇也只是補述,算有點普通。月下香小夜曲算是補足了一些訊息,但其實不看也還好。


 


紫丁香夜想曲是單行本,但裡面夾了四篇左右的短篇,僅紫丁香夜想曲是圓舞曲系列作。月下香小夜曲則是被收錄在戀物語第八集中。比較有趣的是,其實齋藤千歲大概有吃書,白色圓舞曲第一集說得是亞斯的母親以逝,結果在白木蘭圓舞曲卻活了過來且幫助了亞斯跟湖都。該七本書中讓我覺得有幾個很鳥的地方是,亞斯真的很像打不死的蟑螂,直到被作者正式判死前,多次死裡逃生有點鳥,沒死在跳海然後被當作死亡,之後也沒溺死在恆河中這點也挺鳥的。讓我覺得最鳥的大概是,一個應該是有溺水而造成腦缺氧失憶的人,可以因為愛而超迅速恢復所有的記憶,這真的超不科學的。


 


最心疼的是鬼堂院將臣,沒什麼好說的,真愛啊,這麼善解人意的老公,就算打著燈籠也未必找得著啊啊啊。

(不過其實將臣完全排不上某人排名序列中,只是想就著這個系列作說說嘴罷了…)

白色圓舞曲前半段其實是有點支持亞斯的,但是隨著劇情推展就會發現到亞斯真的很煩人,完全就是硬要拉著別人去最危險之處的水鬼。因為自己愛湖都而把別人的人生搞得亂七八糟,雖然湖都其時倒是樂在其中吧,將臣則是最慘的那個,但好在在白木蘭有扳回一城,活得比較長命些還是比較好的,雖然我不覺得最後會如齋藤千歲所說,最後湖都第三任就是當年最初的婚約者鬼堂院龍一。


 


齋藤千歲白色圓舞曲第一集的角色閒談中提到:

要談戀愛找亞斯,要交好友是將臣,要嫁老公是龍一。


 


但是如果是某檄的話大概就:

惡友亞斯,老公將臣,摯友龍一。所以才說龍一不會跟湖都在一起。



話說回來,湖都這個從一開始16歲到20歲再到大概30歲左右的女子,如果不是在這充滿濃濁粉紅色的愛情故事中,以一種旁觀者的角色來看,湖都這女,看起來真的很像愛慕虛仍而高攀上流社會,尤其在追求時尚流行的這點或許是很不遺餘力的,主要是在在時尚服裝創作上,而且完全捨棄傳統社會的女性責任及束縛,看起來是自由的作自己,但扣除了愛情,卻是遍體麟傷。若非有將臣在旁邊,否則當時在船上直接跳下去也完全合情合理。僅僅只為了愛情而活或許很美好,不過對某檄而言,太不切實際了。


 


白色圓舞曲的主軸跟核心,說是兩男一女的愛情爭奪戰就能一筆帶過。白木蘭圓舞曲卻不同,扣除了那個完全不科學的腦部自動解鎖恢復記憶外,較深刻地刻畫了歷史背景太平洋戰爭的日本海外的風景,的確是讓人感受到些許當年上海開港貿易的繁華,日本殖民的環境,雖然主要主要在哈爾濱跟上海,一九三零年代的浮華,其實洋裝這個材料也是那個年代的特色,也把印度獨立運動多加闡述,即便我對這區塊歷史不熟,實在無法找到更多佐證,主角們的發展,其實是比白色圓舞曲深刻多了。


 


在白木蘭圓舞曲中,亞斯也總算變得像個普通男人一樣了,渴求冒險跟追隨自己的慾望跟理想,最後死在講台上受人注目的成為英雄死去。但是同樣是槍傷,為什麼在白色圓舞曲卻還多跳三隻舞還沒倒,真的沒什麼道理可言。亞斯也講出了因為愛著自己的女人而不把孩子放在眼底[*據說男人對於自己女人所養育出來的兒子會有種很微妙的情感,而兒子對父親也會有某種強烈的忌妒。伊底帕斯情節。],使他便得更像個人。因為這樣,將臣更顯得包容了自己所愛的女人而想要成全對方,隱瞞了自己的真意兒扶持著,作為工作上的間諜而言,它對自己更顯得記綠而嚴格,只求成全。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幾原邦彥所想說的東西,如果不看白花圓舞曲,單看白木蘭圓舞曲會覺得特別強烈,那種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燃燒自己,是很美沒錯,但是也就那樣了。


 


此時想起草薙素子的名言:


不成熟的人,會為了理想而死;成熟的人,會為了理想而活著。


不過將臣的死則是另外一種現實的無奈,算是作者要他死,不得不死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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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述一下,就著齋藤千歲自己在白木蘭圓舞曲第三集的獨白中說到,其實圓舞曲系列是由俄國文豪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做為基底創作的,作者齋藤千歲想像著戰爭與和平的故事,若放在日本會是怎樣的樣貌,因而創作了整個故事。


 


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太平洋戰爭的這個歷史事件在內,雖然那也是最後一話的事情了。在那之前大多落在爭取印度獨立(白木蘭圓舞曲),八國聯軍之後的上海(白木蘭圓舞曲前半),做為日本殖民地的哈爾濱(紫丁香夜想曲跟夜下香小夜曲),島國同盟(日英同盟)(白色圓舞曲的部分背景,沒有直接描述),滿州國(紫丁香夜想曲)。詳細的並沒有仔細去查歷史,但大概就是1930年代前後的事情,故是最終是昭和20年(1945)後六年的故事,收尾於1951左右(但人物看起來都沒啥變動,多了長大的真跟和臣罷了)。

2017年10月23日

陽炎-14、昒

 陽炎-14、昒


無意間掉了件重要的東西,當想起時已不知去向,即使慌了手腳拼命翻找,找遍了床上床下伏案桌角,所能想到的夾縫角落,到處都沒見到一絲蹤影。同室的洙,在一旁看著足以把房間翻過來的氣勢,拼命找東西的霽月,不很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不解地皺起了眉,但也沒說半句話,只是配合著翻動的動線,逐步地往外退了出去。此時,又一疊挪動未放妥當的書堆傾倒,散亂地滑落一片。站在房間中心點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而蹲坐在地。


明明記得有將那幾枚印章好好的包好,連同老家整理出來的幾件物品及曾祖母的一物一起帶來宿舍,此時把房間翻過來也沒個影。本想在此次教出去的習作中,在留白之處工整地蓋上個印,現在看來若要完成習作,在上面蓋個印,就只能動手刻印了。在案上鋪好墊布和砂紙,另備手套跟硯台、印石、印刀,備好墨筆就開始刻印。


先將印石決定要刻印的面於砂紙上打磨,磨平後,在硯台底座上磨亮磨平整,用墨筆在紙上試寫反字,決定了印文,書於印石上,這次要刻的印文為「風清」二字,朱文。於石質稍硬碎的青田石上,一邊刻一邊計算下刀的間距。因久未操使印刀而出現幾次失誤,差點將預留的邊給刻破,已無多少時間能將刻壞的印文整個磨平又重新謄寫印文再刻,只得稍做休息再繼續。


夜半時分,沏了壺茶,一杯置於案桌上,一杯捧在手心,暖暖身子暖暖手。洙一如往常地隨意在房間或站或坐,偶爾沾點茶水止渴,但現在房間因稍早翻箱倒櫃弄得亂七八糟,洙只能跨過重重障礙,在案桌旁窄小的立基點上站立。洙雖然沒有實體,除自己外似乎沒人能見得,卻還是實實在在存在於此,總也慣習了,就當多了個不會沒事找麻煩的室友,這樣倒還是挺有意思的。洙話不多,偶爾會動金口聊上兩句,大多是些日常問候。雖寡言,卻知天知地知今古,只可惜往往只帶上一兩句就噤聲遙想神遊去了,對於此般對答模式也已習慣。


夜已深,動手繼續刻印,一口氣把印給刻完。完成後稍稍歇口氣,用保溫壺回沖的茶水味道已淡,也就這麼著將就一下。推開半掩的窗,帶著寒氣的風灌入,冷得不禁縮瑟。洙緩步靠近窗邊,望著窗外漆黑林子頂端的夜空,少見地見他露出有別於平日一號表情,似乎帶了幾分醉意。夜空西南處高掛著明月,星點散落於夜幕間隙,微微閃爍搖曳著,就連夜鷺也已噤聲。


一個人看這月色也的確是太寂寥了些,人多又嫌鬧,洙在身旁靜默不語,恰如其分則有幾分心安。內心映現起一曲小調,不知其名,亦不知頭尾,只知中間幾個段落,便這麼著哼唱了起。因為不知其後又哼唱回了開頭,就當要第三度從頭再起時,洙卻輕輕地轉了個調哼出了聲。


「鋪著薄紗的雲已散去

 隆冬夜風清冷而透徹

 銀白色的月啊 高掛於穹頂

 天河散滿了真珠光輝之星塵

 隱而不彰地指示四方四隅


 月啊 請為旅人祝福

 願遙遠家鄉的故人

 於月光照耀下安穩入眠

 願旅人腳踏之道路

 得見遠方明亮之燈火

 緩緩前行」


洙略帶磁性、低沉的嗓音,宛若清風撫過湖面水波微漾,輕輕地唱著。唱完,洙便歇了聲,倚著窗框,在月光照耀下及模糊搖曳的樹影映襯,側身望著聽得有些出神的霽月。看似一如平日的看不出情緒起伏的表情,在霽月的眼底,隱隱像是安然中的笑意,在那之中有她不知道的奧妙。


霽月方才哼的曲調是洙唱的第二段落,對著明月祈請加被。霽月並不知曉這首小曲是在哪聽到的,有可能是在稚兒時被帶著去聽戲,或是節慶時坊間鬧市唱著,只依稀記得了片斷,有時想到就隨興哼唱兩句,但身邊的人卻沒人知曉,更沒人像洙一般唱得出前後。比起洙唱得動聽,更在意的是洙

知曉自己所不知道的詞曲,好像可以從洙身上找尋些什麼。


不過,已經沒時間了。霽月聽見遠方響起了破曉前寺院的晨鐘聲響。回頭看著案上散落著刻章用具及還沒收尾的作業,顧不得翻得七零八落的地面,一路跨越回到了案前繼續作業,完成後便趕著出門,最後總算在一早要交作業時準時上繳。對留在房間的洙有幾分虧欠,趕著出門故,房間一片散亂,什麼也沒收拾。昨夜見他對此有諸多不滿也未吭聲,晚點沒課就趕緊回寮收拾,或許再沏一壺茶,便能問問有關那首小曲的事情,或許能再聽他唱一回。掛念此事,就連一晚未就寢的昏沉也不知所蹤。


 


-------------「昒」

              尚冥也、旦明也。

              昒爽,昒昕。



始1020225

終106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