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日文原文,純粹就試著想要針對青条の蘭將感覺不通順跟各種BUG改寫成自己覺得還看得下去的部分。這一段我個人還蠻喜歡的,因為就是講述生態影響,就算不在十二國這個故事架構下,在現實生活中自然環境裡也的確是相關聯的。
--試潤稿開始--
「野獸會下山侵犯人類的領域,熊會攻擊人,老鼠會搶食原本就少得可憐的穀物。熊只要獵殺就可以解決問題,但人類有辦法獵捕所有老鼠嗎?」
標仲張著嘴,說不出話。沒錯,在山毛櫸豐收的翌年,曾經發生過熊攻擊里家,前一年因為有不少熊度過寒冬活了下來,翌年因為食物不足而下山,侵犯到人類生活領域而攻擊人類。
「聽你這麼一說…的確曾經聽說過,豐收翌年老鼠變得很多。」
「是啊。」包荒點了點頭。「但是,山上的老鼠反而減少了,所以並不是老鼠增加了,而是在山上無法生存,逃到里來覓食,而且…」
包荒露出嚴肅的神情。
「山毛櫸有助於水土保持。下雨的時候,你有沒有看過雨水順著山毛櫸的樹幹流下來?」
「喔…有喔。有時候想去樹下躲雨,反而渾身濕透」
「對吧?山毛櫸的樹形導致雨水積在樹幹上。」
這些雨水滋潤了附在樹皮上的苔癬等共生,水分帶到泥土將養分帶到樹幹。山毛櫸在秋天時枝葉轉黃乾枯,落葉落於樹根腐化成腐葉土,因此土壤黑而肥沃,厚實且柔軟的腐葉土蓄積了大量水分,周圍的林地土壤也不太會發生乾旱現象。
「一但山毛櫸林消失,一到夏天就會變得很乾燥。不僅是如此,山毛櫸的樹根會緊抓著土壤,巨大的樹根在地下盤根交錯,維持山的土石不致崩落。一但山毛櫸倒下,就無法再抓住山的土石。冬天問題相對不大,因為有積雪,但是一旦進入春天,寒冬降雪消溶,溶化的雪水會慢慢滲入地面。」
山毛櫸本來就蓄積了水,融雪之後,雪水融化再度滲入地下。吸收了大量水份的地面變得鬆軟,卻沒有東西可以抓住濕潤的土壤故,很可能會造成坍塌。
「這一帶的山都很險峻,斜坡都很陡峭。大大小小的里和廬分布在這些險峻山峰的山腳下,一但發生坍崩,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山將會吞噬里,吞噬住在里的百姓。
「就算情況就算不至於如此嚴重,若是春天發生山崩,一旦淹沒河流和農地就無法播種了。即使拼命搶修,也可能錯過播種的季節。這麼一來,就無法指望夏天以後的收穫。失去山毛櫸林的山會缺水,夏季會變得乾燥。即使好不容易撐到了收成期,山上成群的野獸會來搶食收成--搞不好有可能會發生飢荒。」
也許是因為標仲也在山上工作的緣故,他終於理解了包荒的危機感。他從小就在山林裡長大,和包荒這個朋友一起走遍很多山野,再加上工作的關係,對於山上的環境甚是熟悉。也正因為如此,聽到包荒的說明,立刻能夠感同身受地明白事態是如此嚴重。事實上,山上出現了很多細小的變化,似乎正在印證包荒的不安。雖然這些變化還不致於改變、擾亂人類的世界,然而,一旦發生連鎖效應,不難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萬一發生這種狀況,到底該怎麼辦?」
山毛櫸因為不明病害導致枯萎,目前尚未知曉解決之道。
「問題就在這裡。」包荒抱頭煩惱。「這幾年來,我試了所有可能的方法,試圖阻止病害繼續蔓延,但完全不見成效。」
「那先砍伐生了病的山毛櫸--」
「試過了,但效果並不顯著。砍伐之後焚毀是最好的方法,但這也還是減少了山毛櫸的總量。況且山毛櫸大多是大樹,砍伐焚毀的速度遠比不上病害擴散的速度。」
「有醫治的藥嗎?」
「沒有。雖然試過了各種藥物,即便能夠延緩病害所造成的傷害,也未能找到完全根治的藥。」
「無計可施嗎?」
「真的是束手無策。勉強稱得上有效的方法,僅是山毛櫸死後盡快燒掉,立刻種植山毛櫸以外成長速度快、抓地力強的樹。」
「會長樹果的樹,像是橡樹、栲樹,還有朴樹樟樹之類的樹--」
「但是山毛櫸不是會讓其他樹木枯死嗎?況且新種植的樹苗成長速度很難超過疫情擴散的速度。」
「…到底該怎麼辦?」
「拜託你去找!」包荒抓住標仲的手,「這是唯一的方法,去野樹上找可以用來治療的植物。」
標仲看著包荒。標仲是地官跡人,進入山野,從野木上結出卵果中找尋新的、有益的動植物正是他的工作。尤其,植物不長腳無法自立移動,果實掉落後,只能在那裏生根、成長。一旦生了根,翌年後就會靠自己的力量繁殖,但繁殖期間可能會被其他動植物驅逐,所以如果想要積極尋找有益的植物,就必須有人入山選出生了根的幼苗並加以繁殖,這正是跡人的工作。
標仲雖是國官,但沒有資格參與民生有關的施政,只是領著國家的俸祿餬口罷了。如今,他終於找到了可以對國家和百姓做出貢獻的事情,何況標仲他們的家鄉西隕正位在山毛櫸覆蓋的山麓。
--非做不可。他下定了決心。
只是萬萬沒想到,一路走來,竟然耗費了如此漫長地歲月。
標仲在寒風刺骨中苦吞下悔恨,從大雪中看過去是已經發黑枯死的里木移開了目光,低頭踩著不斷降下堆積起來的雪,拖著沉重的步伐快步前進。
4
沿著和緩的丘陵前進,前方出現了低矮的山巒,只要越過那座山,就是這一帶最大的都市讚容。
余箭附近的道路兩側有行道樹,顯示這裡是主要幹道,但走入山區時,那些樹也漸漸看不到了。不知道是百姓為了生活所迫砍伐了那些樹,還是因為某些災害弄倒了樹。道路筆直地通往山區,兩側都是空曠荒涼的土地。這裡就是旅店老闆所說的荒地嗎?
--試潤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