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23日

盜賊榮耀服裝考(我流不負責任翻譯)[前半段]

原文

映画衣装の密かな愉しみ:第19回『ダンジョンズ&ドラゴンズ/アウトローたちの誇り』 アウトローたちの“ヒーロー”コスチュームとそこに隠されたもの

Meet the “Heroes”.

https://jp.ign.com/clothes-on-film/69834/feature/19

所有權為原作者

Chocolat Heartnight(ショコラ・ハートナイト)、翻訳家。

Instagram: @chocolat___ / X (fka Twitter): @chocolat___



挑重點隨便翻,一些看不很懂的、不太確定的直接丟翻譯再潤稿


盜賊榮耀中,幾百件的服裝,自裁切、縫製、刺繡、小道具、武器製作、金屬加工等都透過專司其職的人員製作。符合時代背景的細部製作,幾乎都到達了真實程度。佔據了該作品中絕大多數,這與「喜劇」元素有很大關係。



這部電影的冷幽默深受英國喜劇團體Monty Python的影響,編劇/導演喬納森·戈德斯坦和約翰·法蘭西斯·戴利從小看著它長大


電影製片人Terry Gilliam是喜劇團體Monty Python的成員,他提及中世紀奇幻冒險喜劇的製作「製作一個充滿說服力的中世紀世界,我認為不可欠缺的是(中略),(讓觀眾)深信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可信的),依於喜劇的完成度越高。」基於這樣的論述可知,有時代背景的奇幻冒險與喜劇的融合,服裝越逼真至關重要。


埃德金(吟遊詩人)


這個盜賊團體的領導者是吟遊詩人埃德金的服裝,(最初)在陳述過去時身著上衣的顏色是卡其色(*土色)夾克,淺卡其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埃德金逃獄後)回到自宅後,著裝的是深色皮夾克,深色襯衫,米色褲子。對吟遊詩人而言,輕裝是不可欠缺的,所以褲子的米色是是為了平衡上半身的深色,以至於不會沉重(*變黑)。


日常地從棉質到皮革的改變,夾克是像個冒險者的英雄物品(註1-請回原文引用讀)。這樣的細節在代入時代(背景)感的同時,以及現代感的設計夾克,讓觀眾們於埃德金會產生親近的存在感,對於「失敗者之冠」,依持於實感,產生共感。最後,自絕冬城前領主授予勳章時,在旅途中所穿著的襯衫從深色變成了白色。服裝上明亮顏色的變化,有意傳達了容光煥發的埃德金。


霍爾嘉(野蠻人)

埃德金的夥伴霍爾嘉是無敵的野蠻人(女戰士)。她穿著傳統糜鹿部落烏茲加特的衣物。穿戴在身上的部分施以細密的裝飾,但整體而言輪廓粗曠堅實,皮革材質與動物毛皮增添了野性。她的風格建立在匯集不同文化中的古代戰士,包含蒙古及維京人等。另,手臂上的紋身及燒痕代表的是「不曾忘記過去身為部落的一份子」。


霍爾加(事件時間序上)最初登場時,穿著棉質素材長袖夾克和帶有蟒蛇的皮背心。但她加入團隊後改變成現在的風格。上半身穿著背心樣式鎧甲風格表現得強韌戰士,大幅度增加顯露手腕及胸部附近面積,增加了身為女性的強烈感覺。能夠和十幾名男性對戰的戰士,卻與其相異的其他部落男性戀愛故,被一族驅逐的過去,與之相比,這樣的穿著將此兩個不同的面向,巧妙地組合在一起。及,手腕的露出,刺青及燒痕也顯露無遺。




賽門(術士)


半精靈術士賽門的服裝,襯衣自淺綠色自黃色改變。黃色會給人一種明亮的印象,雖然他缺乏自信但有自覺,曾幾何時開始接受於外在對於自己的評價而變得明亮。另,斗篷內有施以魔法符號的刺繡。


魔法的咒文需要物質要素才能顯現,攜帶著一個可以收納魔法道具的袋子Bag of Holding帶在身上。

(這邊相較無關於服裝故省略)


https://www.dndbeyond.com/magic-items/4581-bag-of-holding



多莉克(德魯伊)

(前略)木精靈撿到了多莉克,他們一起住在絕冬森林中。基於此,她的衣服設計取自木皮紋路及動植物,有機材質質感的顏色及樣式。因為翠綠閑庭是大自然的守護者族群,所以可被視為是戰鬥的守護者,服裝上頭肩膀的部分可能不是裝飾,而是護甲。


平常大概是身著戰鬥服的樣式,但在絕冬城領主頒發勳章時穿著了不一樣的服裝,可見右肩裝飾了鳥羽。裝飾鳥羽而變得華麗的同時也展現出輕巧。這樣的羽飾,在精靈們作為戰鬥勝利而榮耀的精神,表現出與同伴們相會的喜悅之表現。


贊柯(聖騎士)


泰伊人的聖騎士贊柯的服裝,參考了鄂圖曼帝國(*日文這邊寫的是奧斯曼帝國)(十四世紀開始到二十世紀初存在的伊斯蘭教帝國)。布料及盔甲的顏色及紋理都取其(鄂圖曼帝國)要素。


贊柯的性情汲舉止穩重,言語行動及戰鬥都非常聰敏。身著白色襯衫而胸口敞開,表現出大人餘裕之感。(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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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圖曼帝國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5%A5%A5%E6%96%AF%E6%9B%BC%E5%B8%9D%E5%9B%BD


ゼンクは物腰が柔らかく、言動も戦闘もとてもスマート。


物腰が柔らかく

「物腰」とは、言葉遣いや周囲の人に対する態度のことを表します。 「柔らかい」とは、穏やかな様子を意味する言葉です。 このことから、物腰が柔らかいとは「言葉遣いや人への態度が穏やか」という意味になります。

日文「物腰」這個單字,代表的是用字遣詞對於周遭的人的態度。

「柔らかい」則代表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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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16日

OUR GROUND ZEROES 我們的歸零點 TENET 尼爾獨白

OUR GROUND ZEROES
我們的歸零點


這是在座標值很接近,參數略有差異性的觀測事件。


尼爾是個外貌及氣質出眾、行為舉止優雅如同紳士,學識淵博,學什麼都學得很快,反應速度靈敏,運動上也從不遜於人。大多數的人對尼爾的評價是位帥氣好男人,就是缺了點對於現世的執著,對於到手的東西並不執著,說放手就放手。當事人屢次聽到這些評論時,大多只是笑笑的帶過,不太有情緒起伏。多數人對他的評價是積極樂觀者,尼爾自己倒不這麼想,但也不否認。


他大部分的時間選擇留在群體中,不像個怪咖疏遠於人群,即便身邊的人覺得他有那麼一點點怪,但也沒那麼怪。其他人說不上來哪裡怪,或許是因為尼爾選擇不刻意與人深交有關。


尼爾深知自己在眾多學科中,鍾情於可以一個人研究,獨自一人省思,透過省思,彷彿可以窺見世界樣貌的領域。符合獨自一人探索的學科,一是哲學,一是物理。其後,他選擇了後者,偶爾在研讀物理之外的時間,讀些哲學相關書物。正如同物理學關注物質的本質、樣態、能量的方向性,使他與世界鍵結,瞭解哲人留下來的資產,使他生命向內挖掘出了深度。


在攻讀物理學碩士時,他看了一位知名導演拍攝原子彈之父的傳記電影。底本是普立茲傳記文學獎得獎作品《美國普羅米修斯:J.羅伯特.奧本海默》,講述了二戰期間,流亡海外及匯聚於自由國度的一群物理學家、科學家們,為了對抗法西斯主義以及可能有的核武搶先被發明,由奧本海默來執行領導曼哈頓計畫之始末。


研發核武且投入戰場的結果眾所皆知,人類史上既已知規模最大、殺傷力最強大的單方面屠殺,造成了二十萬餘平民死傷。二次世界大戰戰爭看似止於原子彈的投放,實際上,連鎖反應並沒有結束,沒有停止繼續研究核武相關計畫,科學家研發了殺傷力更為強大的氫彈,其後的軍備競賽、美蘇冷戰更是不用提。那是一個很緊繃的時代,任何閃失都可能導致核武戰爭及世界毀滅。直至今日,核子武器也只是被縮限使用,僅止於此而已。


看完電影後,尼爾深深地陷入沉思。

電影本身並不聳動,單單純純就是個記述既已知的事實,包含三位一體的核試驗及政治角力鬥爭。雖然是透過演員演出,但大部分都是實際上發生過的事實。他是知道核子武器是在什麼樣的背景所製造出來,但當看到演員們演出來,搭配上極具震撼的核試爆畫面,想像死於核武的無辜百姓,或許這個世界毀滅於人類並非純粹的空想,或許真有那麼一天,人類必須面對那樣的未來。


想到這,尼爾感到非常的悲傷。


總的來說,尼爾是個積極樂觀者,相信會發生的事情就是會發生,但大部分不會太糟,事情總是會有解決方法,或者有些折衷的處理辦法。認為世界上會有成對出現的好跟不好的事情,不會只有壞的,或只有好的,這是他認為世界運作的方法,避免失衡的配套措施。同時,他也明白,那些必然會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會發生。


人所能觀測到的現象,就現行的技術而言是有限的;可以學習到的知識是無窮盡的,可以體驗的經驗是主觀的。人所體驗到的經驗及知識,可以創造出無數的未來。


他想像了一個未來,或許未來人類會擁有比核子武器更加能夠摧毀這個世界的武器,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或許可能會被製造出來。不知道那是多久的未來,或許不會很久,有可能是現在正在發生,只是尚未能知曉。


本質上而言,尼爾清楚知道自己是個悲觀主義者,但選擇積極面對自己的人生。比起哭喪著臉,還是笑著面對未來比較好,他想。所以選擇了妥協,選擇接納一切,但不代表不會做出掙扎跟努力。


會發生的終究會發生,而發生過的事情已經發生。
What's happened, happened.


某日,尼爾收到了一封信,在他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書裡面,夾了一封屬名給尼爾的信。

雖然有猶豫了一下,但基於好奇,他打開了這封沒有寄件人資訊,屬名可能是給同名同姓的尼爾的一封信。結果,那封信似乎就是寫給自己的,裡面清清楚楚寫了他在剛決定、還沒跟任何人說他要將進行的專題研究大方向及題目。他才決定,還沒跟指導老師談過,就連meeting時間也都還沒敲定。他看到這,用力回頭看了四周,是誰在惡作劇?但身旁沒有半個人,只聽聞遠處的鳥鳴跟運動場上的打球的喧嘩聲。


繼續讀下去,寫這封信的主人說明這是封從未來寄來的信。


『請原諒,無法跨越那麼長的時間回到過去,只能透過信件說明未來,但他們將在未來相遇。 
 只是,這個未來,非常需要有尼爾的幫忙。

 我們將面對一場攸關世界存亡的戰役,且同時將執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戰術。
 這是非常特殊的作戰,難以用現行的科學檢證及說明,但為了人類的未來,懇請幫忙。
 這不是惡作劇,是出於未來的求救,基於深信於你必定可以做到。』

寄件者沒有屬名,但是夾了一份報名書及一封推薦函,以及一方薩托方塊的拓印。


尼爾知道薩托方塊,他先前基於興趣研究拉丁文的時候有看過這東西,但他想不出來這塊拓印是從哪塊石板上拓下來的,但不很重要。重要的是,他收到了一份特種部隊的報名書跟推薦函,一個令人困擾的東西。


將信折起來準備收回信封內。把信紙翻過來,發現了背後有些潦草的字跡。

『將來也會用類似方法持續寄信。
 不單只是委託工作,更希望能夠結交個朋友。
 或許沒辦法收到回信,但或許可以寫日記。
 直到見面後,找個機會交換日記,然後就會更加的認識彼此。
 很抱歉沒辦法透漏身份,唯一能透漏的是,喜歡喝健怡可樂。

                在那不遠的未來將會見面。』



尼爾大大地嘆了口氣,看向窗外的天空,正午的陽光是如此刺眼。
不明白為什麼找上了他,一封無屬名、號稱來自未來的信件。
委託?是僱用、聘僱嗎?不明白,沒有一件被理解的事情。


但有件事情他知道,因為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堅稱自己將在未來相會,心中有股悸動。


是什麼在等著他?必須非要他不可?

那是既定的未來?還是可以被打破的命運?

究竟是未知?還是宿命?

究竟現在的自己是活在他人的過去中?

還是自己活在過去的未來裡?

如果未來必須用自己的性命換得其他人的存活,甚至是拯救他人的未來,那會是什麼感受?


不知道,至少這個當下時間點不知道。

基於時間跟空間的障礙,現行不能知曉當下所不存在的情報及未來。

但或許他可以做點什麼,至少不是袖手旁觀、無所作為。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順道去了趟書店,挑了本順眼好寫的日記。

從今天開始寫著不知道交換日記對象是誰的日記,覺得有點傻,有點蠢。

先放著,等有心情再動筆吧?


尼爾想著:如果命運是條紅線,將過去跟未來串連起的當下,應當有個負重物穿過紅線。如果他是那個將未來與過去串接起來的負重物,他能夠做些什麼?


或許就像那個中間有洞的銅錢吧?
作為這個座標上的標的物,聯繫著未來,標記著當下。


於是,他親手製作了一個吊飾,掛在背包上,換了背包,就把吊飾掛在新的背包上。
期許著自己,即便未來有那麼一天,將犧牲自己成就他人,也會好好活過當下。

至少,這個當下仍有選擇權。
選擇心中所期望的未來的選擇權。




始終112/07/24


假設尼爾不是未來人,而是在過去透過未來信件知曉自己的命運,接受了任務及自己的使命,一步一腳印,踏踏實實地走過自己的人生,才能在最後毅然決然地做出選擇,坦然地面對自己的死。

What's happened, happened. Which is an expressiom of faith in the mechanics of the world.It's not an excuse to do nothing.


發生過的事情已經發生,是對這個世界的信念,而不是袖手旁觀的藉口。
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 這是對世界機制的信仰的表達。這不是無所作為的藉口。


標題借用了迴轉企鵝罐劇場版前篇的插入曲曲名,同時也是聽著這首歌寫著。


時間之箭

熵是在物理學領域中似乎暗示只朝向一個特定行進方向的量,有時被稱為時間之箭。隨著時間的推移,熱力學第二定律:孤立系統的熵狀態永遠只會增加,不會減少。因此,從這個角度看,熵的測量被看作是一種時鐘。

物理學在微觀的層次幾乎完全是時間對稱的,這意味著物理學定律在時間流易的方向倒轉之後仍然保持為真。但是在宏觀層次卻顯得並不是那麼回事:時間存在著明顯的方向性。時間箭頭(又稱時間之箭)就是用於描述這種不對稱的現象。

所謂「在微觀的層次幾乎完全是時間對稱的」,通俗地說意指:隨著尺度的減小,事件逆向發生的機率逐漸趨近於正向發生的機率。當尺度非常小時,我們認為兩者是近似相等的。




2006年獲獎普立茲文學獎:American Prometheus: The Triumph and Tragedy of J. Robert Oppenheimer,作者Kai Bird、Martin J. Sherwin

2023年8月2日

Go home,Go to safe place.安全居所if-燒盡惡夢的祈禱燭火 -盜賊榮耀  贊柯&埃德金

埃德金做了場惡夢。

夢裡的他,內心的恐懼驅使他不斷在奔跑。他不明白恐懼的根源是什麼,在深夜裡、看不見盡頭的樹林裡奔跑,跑得又急又喘,但他明白,如果不跑,就會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四肢跟臉頰被樹枝劃過,衣服被勾破,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綻開出一條又一條鮮紅的血痕。他管不了那些痛,他只在意被看不見的恐懼吞噬前,他必須趕回家,他覺得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在那邊,可他必須趕到。

他穿越了昏暗的森林,踏上了鋪了石子路小徑,他知道這是通往家的道路。踩到突起的樹幹,狠狠地跌了一跤,臉跟地面重重的親密接觸,弄得灰頭土臉,感覺額頭被石頭擦出了幾個口子,身上沾滿了泥濘。想起身,但腿軟了一下,又跌回了地面。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壓抑下來,撐著膝蓋起身,有點跛地繼續向前跑著。


揣在懷裡的是一個微小的期盼,希望回到家,打開門,一切都安好。

好不容易看到了家門,即便雙腳已經開始乏力,有些喘,仍奮力地向前奔去。打開家門的瞬間,巨響連同滿屋子的灰塵,像爆炸一般的往門外竄,隱約見到熟悉的屋子變形了,從地面長出了迷宮,豎立在整間房子裡。高大的柱子填滿了眼前,只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入口的路,天花板延伸到很遠的那一端,看不到盡頭。


發生了什麼事?回頭,不見退路,門不見了。
這是什麼狀況?埃德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高牆迷宮。

沒辦法,他還是得繼續前進,不知道盡頭在哪裡,也不知道盡頭有什麼在那裏,仍拖著疲憊且傷痕累累的身子,手扶著迷宮牆面,邁開腳步,緩緩向前。


埃德金在迷宮中不知道走了多久,覺得迷失了方向。
問自己為什麼會走進迷宮?沒有個答案,就連個臆測方向也沒有。扯開嗓子大喊,也只聽到喊叫空洞的回音。覺得非常疲憊、無力。覺得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那陣煙霧帶走了他那微小的期盼,使他變得空洞。現在的他,像極了失去方向的羅盤在原地打轉。


無助地靠著迷宮牆壁,雙腿失去支撐身體的力量,整個人倚靠著牆面、滑落地面。雙手掩著臉,抓著前髮,將著個人蜷縮成一團,彷彿被向內的黑洞重力所牽引,向內擠縮、扭曲、變形…,彷彿整個人被空間所吞噬。


「一切都會沒事的。埃德金。」一個沉穩、帶有力量的聲音闖入這整個空間,溫柔地包覆一切。



埃德金醒了過來。
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室內仍是一片昏暗,些微光線從窗邊傾灑入室,看起來天還沒亮。

破曉前的空氣帶了些寒氣,使他注意到自己眼角有點濕潤,鼻腔內有些不那麼常感受到的繃緊跟酸澀。回憶夢境,他知道那是什麼感受,是什麼恐慌驅使他奔跑。深怕趕不上見上摯愛的最後一面,他只能傾盡全力奔跑。已經很久沒有做類似的夢了,很久,但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久違地夢到了這個夢。他覺得他現在的生活過得還不錯,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摯愛離開的事實,但或許並不如他想的那般。

這輩子大概都會記得,不刻意去想,也不會忘記。


深呼吸幾口氣,深深地嘆了口氣。屋內很暗,但不至於完全看不到。此時他才注意到,房間裡面似乎有其他人在,可這個人選擇了沉默,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著。


「你在?」霍爾嘉跟綺拉出遠門一趟,現在在這間房子裡只有只有自己跟另外一人在。這個另外一人就是贊柯。

「是,我在。你似乎做惡夢了,還好嗎?需要喝點水嗎?」說著,就遞來了杯水給稍微爬起身的埃德金。埃德金接過了水杯,捧在手裡,淺淺的喝了幾口,潤潤喉,輕聲說了謝謝。伸手摸了額頭兩側,沒有傷口,傷口是在睡夢中跌倒的事,夢裡的他弄得滿身是傷。

「所以,你從什麼時候在那邊的?別跟我說你整晚都坐在床邊。」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口問了當下的疑惑。如果真是這樣,他會覺得做惡夢的原因必須怪罪於他。


「沒有,我是聽到呻吟聲才起身四處察看。」贊柯稍微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臥房是私密空間不該隨便闖入。很抱歉讓你覺得不那麼舒服,但我只是想確認你沒事。」

聽到贊柯的回答,埃德金沉默了一陣。


水杯擱置於一旁矮桌上。披蓋著薄被,屈起雙腳,雙手環抱雙膝,像隻受傷的動物蜷縮在一團。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狀況是好,還是不好,回答不上來。在覺得無助的時候,本能地想要躲起來,躲在暗處,渴求獨處,舔舐傷口,不希望讓人看到這樣的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或許,現況的確有那麼些不堪,可或許他也的確需要他人的陪伴。


贊柯原先在房屋另一側的空間休息,注意到埃德金發出持續不斷的痛苦呻吟後,才悄然地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守著。


埃德金的猶豫,贊柯看在眼裡。這也是為什麼他並沒有在一開始就出聲關切,而是等到被發現才出聲。但他沒說的是,他相信在旁邊守候著、陪伴著,給予默禱作為支持,自然就能給予慰藉,他選擇透過這樣的方式來表現他的關心。而且,若是真的有狀況,他也會試圖搖醒被夢魘纏身的埃德金,或者進行心靈干涉。


贊柯不清楚下一步會是什麼,至少陪伴可能是必要的。若他選擇需要獨處,他會馬上離開,但不會離開太遠,這屋子就那麼大,還能去哪呢?更重要的是,不能隨意放任一個需要稍加留心狀況的人在那裏。


沉默了好一陣子,打破僵局的是埃德金。


「…我想獨處,但你可以在那裏坐著,我沒意見。」
「只要你想,你可以待著。我覺得這無關於我想不想、要不要,就跟你會選擇拉把椅子,靜靜地坐在床邊。」
「我無法忽視,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於此。」一個人面對漫漫長夜,夢境品嘗起來帶了點苦澀。


他覺得他聽懂了,起身將離開臥房。
「我覺得你可能會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但我會在。我會在房間外,你隨時可以呼喚。」
走出房門前,停頓了一下,他把剛剛默禱的句子說了出口。

「我在這裡,你若有需要就喊一聲,我在。」
「一切都會沒事的,埃德金。」


埃德金在漆黑且寧靜的臥房裡,看著走出臥房的身影,在客廳內點了一盞燭火。
那盞燭火,在室內的流動的空氣,緩緩搖曳著火光,輪廓不很明顯的影子在牆上晃動。


緩慢地吸氣,深深地吐了口氣,反覆多次。躺回了床上,蓋好被子。
或許的確不那麼好,但也不壞,一切都會沒事的。
沉沉地墜入了夢中,安穩地被接住。



始112/07/14
終112/07/15



這篇可以看做是Go home,Go to safe place.安全居所的if續篇,但當作現代AU單篇大概也沒差。

繼〈前往五月十六日〉,繼續做著惡夢的埃德金。這次換人做惡夢,雖然這篇就確確實實是埃德金的惡夢。依然還是沒有寫出明確配對,單單純純只是覺得兩人相互依持的互動很喜歡,雖然原作也沒那麼親密就是。


其中一句原本是:埃德金滿臉淚痕的醒了過來。
但那樣就有點太難堪了。有些痛苦雖然很痛,未必真的會哭得稀哩嘩啦,所以做了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