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the ‘Novocaine’ Directors Snuck a 25-Minute Romcom Into Their Bloody Action Movie
For Dan Berk and Robert Olsen, the opening love story between Jack Quaid and Amber Midthunder was non-negotiable: “you’ve got to trust the audience here. This isn't a streaming movie.”
為何《無痛先生》雙人組導演要在他們的血腥動作片裡偷偷加入一段25分鐘的浪漫喜劇
對丹·柏克(Dan Berk)和勞勃·歐森(Robert Olsen)而言,開場的傑克·奎德(Jack Quaid)和安柏·米桑德(Amber Midthunder)愛情故事不容妥協:「你得相信觀眾。這不是串流電影(streaming movie)。」
By Brian Davids
2025年3月13日 2:2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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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權所有為原訪談者,此篇僅為推廣用翻譯,非營利。
如有侵權請告知,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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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痛先生》數位版及UHD、BD、DVD皆已在各大通路上架販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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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看過丹·柏克(Dan Berk)和勞勃·歐森(Robert Olsen)在2019年瑰寶般獨立製作《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Villains)》,你就會明白為什麼《無痛先生》雙人組導演不想再拍另一部簡陋無修飾的動作片。
這部2019年由瑪嘉·夢露(Maika Monroe)和比爾·史柯斯嘉(Bill Skarsgård)混搭主演的作品中,在歡笑、刺激與恐懼之間,展開一段非比尋常的浪漫情懷。而這對紐約大學的前室友知道,若想將最完整的《無痛先生》版本呈現給觀眾,就需要一些調整,以它自身不為人知的愛情故事作為填補。根據拉斯·雅各布森(Lars Jacobson)的劇本,雙人組導演更『直白』地將此改編成一部血腥的動作喜劇,並用足夠的情感來平衡一切。
傑克·奎德飾演納森·卡因(Nathan Caine),一位患有先天性痛覺不敏感合併無汗症(CIPA)的銀行副經理。由於他的人生中感受不到肉體上的疼痛,納森在工作之外過著與人群疏離的生活,直到它長期暗戀的同事雪莉(Sherry,安柏·米桑德飾演)邁出第一步。總的來說,丹·柏克和勞勃·歐森堅持在他們的動作片中穿插一段25分鐘的浪漫喜劇,以便讓觀眾在第一幕結尾時,完全投入到納森從銀行搶匪手中救出雪莉的冒險中。這些搶匪劫持了雪莉,押著她作為人質。丹·柏克和勞勃·歐森承認,他們在這個選擇上面臨一些阻力。畢竟,在這個(短影音充斥的)時代,製片人及高層對於(觀眾)專注力變短的問題相當關注。
『確實有些人說了:「嘿,我們可以收束這個嗎?」我們總是試圖告訴他們:「聽著,你得相信觀眾。這不是一部串流電影。」』勞勃·歐森告訴《好萊塢報導(The Hollywood Reporter)》:「我們一直想要讓這部電影有一種復古感,過去的動作片需要較長的篇幅展現(讓觀眾瞭解)角色。那時,他們並不害怕失去觀眾的注意力。」
丹·柏克同樣也認為,這是社交媒體和串流媒體重塑觀眾大腦的徵兆。
「我們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轉變。(市場的)消費習慣發生了很大的變革。抖音正在吞噬我們(傳統影視產業)的市場,高層為此感到擔憂。」丹·柏克說明。「但是,當他們說要增加、強化動作場面,放棄角色塑造時,我們認為這不會產生他們想要達到的效果。這不會讓好萊塢獲取更多的市占率。」
2022年,瑪嘉·夢露告訴《好萊塢報導》,她曾考慮離開演藝圈。對此她進行說明,她馬不停蹄地工作,接連拍攝了七部電影,一些不愉快的經驗讓他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但這一切在2018年改變了,她在拍攝《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的過程中與丹·柏克和勞勃·歐森共事。現在,她將自己「重新愛上這份工作」歸功於這組雙人導演。事實上,她正處於再次振翅高飛的階段,勢頭堪比她在2014年拍攝的《不速之客(The Guest)》跟《靈病(It Follows)》時。
「當時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當拍攝結束時,她確實跟我們提及此事。這顯然是我們收到的最大讚美。」勞勃·歐森對此做出回應。「(電影業)這個行業真的很嚴峻,對演員而言更是如此,它可以嚼爛後吐出來。有時,你覺得自己能在這裡是因為你正在拍一部大製作電影,但那部大製作卻成為票房炸彈。能夠聽到瑪嘉·夢露這麼說,我真的很欣慰,因為我們真的很努力打造一個充滿樂趣及包容的片場。」
以下的《好萊塢報導》訪談,邀請丹·柏克和勞勃·歐森討論:傑克·奎德對上雷·尼克遜(Ray Nicholson)所飾演的西蒙其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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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導演雙人組)這個組合在一起共事拍攝了五部作品,你們的合作背後有什麼故事嗎?
勞勃·歐森:我們是在紐約大學一年時作為隨機分配的室友而認識。我們生涯起始,歸功於在那裡的財務部辦公室及將我們連結在一起的演算法。而在我們開始商業合作前,彼此已是相識多年的好友。畢業後,我們和幾個朋友創辦了一間小型製作公司,拍攝短片、音樂錄影帶、企業宣傳片等,同時也參與過紐約時裝周的拍攝。若有人付錢買我們的攝影,我們就照辦。從那時起,我們開始一起寫作,並成功地賣出一兩部劇本。當時我們真的很想執導作品,但沒有人會找你當導演,除非你已實際執導過一部電影。於是我們籌資了一筆微型預算,製作了我們第一部電影《屍體(Body,2015)》,那是我們導演處女作,自此我們的事業開始起飛。
丹·柏克:這讓我們在吉姆·米克(Jim Mickle)執導的《末日血慌(Stake Land)》續集《末日血戰(Stake Land II:The Stakelander)》中擔任導演。在此之後,我們終於可以製作我們的第三部長片《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了。很多方面而言,這感覺是才是我們第一部長片,這是我們第一次執導我們自己寫的劇本。當時我們的預算感覺像是取之無盡,預算兩百五十萬美元。我們有比爾·史柯斯嘉和瑪嘉·夢露、凱拉·賽吉維克(Kyra Sedgwick)及傑佛瑞·唐納文(Jeff Donovan)等真正的電影明星。這對我們而言,真的是一次貴重經驗。在首映後,Gunpowder&Sky買下了它。該片在戲院進行小規模上映,但這對我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所以,我們職業分水嶺是《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這促使我們搬到洛杉磯。經紀人告訴我們,建議在有『熱度(聲望)』的時候才搬過去。你不會想夾著尾巴去洛杉磯乞討。終於,我們覺得有一定知名度了,可以搬去洛杉磯了。幾個月後,新冠疫情爆發,真的糟透了。但這也開啟了我們製作《愛人(Significant Other,2022)》。
勞勃·歐森:這成為我們工作室的第一份工作。
丹·柏克:是的,我們被困在家裡,於是我們決定寫一個百分百都在戶外場景的劇本。最初計劃是用極少資金製作它,並選用一起隔離的演員演出。完成的劇本非常棒,經紀人說服我們與工作室分享它。阿什莉·布魯克斯(Ashley Brucks)當時在派拉蒙子公司Paramount Players,她把這加入徵選。所以,我們在新冠疫情爆發後拍攝了這部影片。這真的太幸運了,同時也是一次非常有趣的經歷。那部在2022年秋季上映,而我們在2023年開始著手製作《無痛先生》。
你們兩位有沒有像Radio Silence或Daniels那樣創作過團隊名?
丹·柏克&勞勃·歐森:(一陣笑聲)
丹·柏克:我們從未討論過雙人組導演名稱。老實說我想我們做不到。
勞勃·歐森:每次要討論它時,我們都會說:「不,這不是我們的風格。」我認為我們不能一本正經地做這件事。
丹·柏克:這就像我們其中一人試圖戴上費多拉帽或報童帽,我們戴不上。我們會覺得自己很滑稽,不過其他人可以。我們喜歡這兩隻團隊。
假設《無痛先生》是一項對外公開的導演職缺,你認為推銷的關鍵是什麼?
勞勃·歐森:拉斯·雅各布森的劇本核心概念非常出色,但電影的基調卻截然不同。它完全不好笑,它是一部相當直接、嚴肅的動作片。所以我們針對於此『這概念真棒,但我們必須讓它更有趣些。主角感受不到疼痛,這肯定會成為這部電影的好笑的來源。從基調來說,這需要徹底地進行調整。』基於此,我們當時的想法是:『一定要有一座陷阱屋跟一場酷刑戲,好讓他假裝自己能感受疼痛。我們必須把這拍得充滿樂趣。』故此,歸功於製片人,他對這發想深表贊同,並允許我們對劇本進行大膽地改寫。我們徹底改變了故事基調,並將整個後半部重寫,直到它真正地奏效。我們總會在腦海遴選出一位演員,這樣我們就可以用同一聲音進行創作,因為當時我們正在看《黑袍糾察隊(The Boys)》,所以我們在想:『這個角色一定是傑克·奎德。』我們最終使用他的聲音作為溝通橋樑,於是我們極力推選他為主角。我想他能感受到這部劇本是多麼地適合他,一但他加入,整件事情將如火箭一飛衝天。為此,我們必須向我們的製片人致上崇高敬意,感謝他們允許我們做這些。
在《黑袍糾察隊》中,傑克·奎德展現一套本事,由他所演繹的角色,在時不時遭遇各種恐怖場景中幾乎沒有反應。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識到,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展現他對疼痛的免疫力?
丹·柏克:是的,我們深知這部電影的喜劇引擎,就在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暴力場景卻沒有(得到相對應的)反應,那裡存在的肥沃土壤可以製作超有趣的對比笑話。傑克·奎德真是位出色的喜劇演員,無論是在表演上還是在臺詞演繹上。我們在《黑袍糾察隊》中看上他這點,我們知道我們將會要求他運用相同技巧。在《黑袍糾察隊》中,只是證明了他能夠做到這點。
雪莉對納森開玩笑說他是位超級英雄,但如果人們把《無痛先生》稱為一部超級英雄電影,你會對這種描述感到憤怒嗎?
勞勃·歐森:我不認為我們會在意被人們說它是這麼運作。行銷比電影更傾向於此。他感覺不到痛感,這看起來很有趣也很美好,然而這部電影聚焦於這種狀況。在這種情況下,導致他不得不過著與世隔絕的封閉生活,沒有太多的親密關係。故此,電影以他在偏僻角落作為發端展開故事。他不會去酒吧和為了結交新朋友而自殘。對我而言,超英電影就是一個人成為某種形式的義務員警,並多次以義務員警身份出擊的電影。而這個角色只是利用他的殘疾作為超能力,藉以拯救他的摯愛。所以你可以說這是一部超英電影,但這對他而言是一次性的。這部電影拍攝結束的翌日,他就不再出去打擊犯罪了。基於此,如果有人想要將它稱為超英電影,我們不會介意,但我不想讓人們覺得這是《特攻聯盟(Kick-Ass)》。
在《驚心動魄 (Unbreakable,2000年)》中,大衛·杜恩(布魯斯·威利飾演)不那麼血腥故未列R級。和納森·卡因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他仍然會受傷甚至死亡。那麼,列為R級是否是表明這件事的主要條件?
(※北美電影分級:R/PG-17級(RESTRICTED Under 17 requires accompanying parent or adult guardian):限制級,17歲以下必須由父母或者監護陪伴才能觀看。該級別的影片包含成人內容,裡面有較多的性愛、暴力、吸毒等場面和髒話。)
丹·柏克:確實,依照我們想所想呈現的方式,,這部電影的電影分級決不會低於R級(17歲以下禁止觀看)。打從最初規劃階段,我們就知道自己想要呈現這些恐怖的暴力場景,但我們用幽默和感人肺腑的真摯情感融入其中,減輕恐怖畫面的衝擊力道。事實上,許多觀眾在看暴力或血腥場景時,大多會覺得噁心或不舒服,但這部片並不像觀看虐殺片所受到的衝擊。《無痛先生》營造出非常獨特的氛圍,觀看它仍能保持暢快愉悅。
勞勃·歐森:如果沒有幽默和足以感人肺腑的真摯情感在內,你大概會說:「好吧,我不想繼續看了。這傢伙被揍得太慘了。」
丹·柏克:為了使這種巧妙平衡正常運作,你必須突破展示暴力的方式的界線。如果你不展示鮮血或裸露骨頭,你永遠無法做到這一點。如此一來,整個敘述結構可能會分崩離析。
雷·尼克遜飾演傑克·奎德的對手作為陪襯,(雷和傑克)他們都來自好萊塢名門望族。他們之間在拍攝這部電影前有過互動嗎?
勞勃·歐森:他們可能見過一兩次面,可能不是最好的朋友,不像是在富有名望的父母所舉辦的社交舞會上認識彼此。老實說,我們並不知道雷·尼克遜,直到看了試鏡我們才喜歡上他。進入複試,我們查了他的資料才意識到他是誰(※傑克·尼克遜之子)。但他們倆本身就非常有才華,且都是談論裙帶關係最佳人選。他們都承認自己享有父母給予的恩澤,並以正確的方式談論他。但並非每個『星二代(nepo baby)』都這樣做。故此,有人很欣賞他,我們看到有些人回應提及:『我喜歡電影結尾那場星二代打架!』
納森和雪莉在第一幕的關係是整部電影的關鍵。我認為,倘若觀眾不愛上他們這對情侶,這部電影就沒什麼看點。是否每個人都把這對的情感關係當作關鍵嗎?
丹·柏克:是的,我們與部門主管和演員們一起進行準備工作時,我們逐字逐句地核對一些用語。如果你不相信納森會為了雪莉冒生命危險,這部電影就完全失敗了,而且他們相處時間只分配了短短25分鐘。故此,我們必須有一個經典設定,在一個瘋狂的夜晚,納森的人生從灰白轉為彩色,而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藉以拯救推動他的引擎。嗯對,若他起不了作用,我們就完蛋了。其中有相當份量不僅僅取決於我們在劇本上的設計以及我們如何指導演員;更多是演員間的化學反應。我們分別與傑克·奎德和安柏·米桑德互動,雖然我們知道他們彼此都深具魅力,你永遠不會明瞭(他們是不是真的適合),直到實際湊在一起念臺詞或一起吃頓飯。所以,我們在開普敦(Cape Town)第一次共進晚餐時,我和鮑比(Bobby)互看對方說了:「哦,謝天謝地。」他們開玩笑互動,就像我們那一刻正看著納森和雪莉那般。他們彼此相處得恰到好處。
所以他們到開普敦之前未曾湊在一起念臺詞或互動?
丹·柏克:他們多年來一直相互關注是因為丹·崔克坦伯格(Dan Trachtenberg),他是安柏·米桑德參與《終極戰士:獸獵者(Prey)》的導演,同時也是傑克·奎德演出的《黑袍糾察隊》試播影集的導演,我認為他們會喜歡彼此的合作。故此,當安柏·米桑德被選中時,他們在洛杉磯的Swingers Diner餐廳見面,前往南非拍攝前就已一拍即合。
話題回到置入25分鐘的浪漫情節這件事,角色的演出配置並非理所當然。
勞勃·歐森:是的,你必須努力維持這個第一幕。很少有電影公司會讓你拍攝一部動作片時,先置入一段25分鐘的浪漫情節。當然,有聲音說:「嘿,我們可以收束這個嗎?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它拉到定點。」我總是試著告訴他們,「聽著,你得相信觀眾。這不是串流電影。」我們期望這能讓人感受復古氛圍,過往的動作片往往會花上較多篇幅(讓觀眾)瞭解角色。那時,他們並不害怕這麼做會失去觀眾的注意力。如今,身為編劇,面臨龐大的壓力,要讓電影以轟動的方式開場,或者將電影的結尾挪至開頭,用閃回的方式闡述如何到達這個結果。基於此,派拉蒙、Infrared Pictures和Safehouse Pictures的製片人給予我們支持與信任,這真的很棒。觀眾現在喜歡上電影中我們塑造的納森和雪莉的這部分。如果我們直接投入動作演出,你就不會在乎這個了。
丹·柏克:電影之所以能造成十餘年的共鳴,是因為你投入了角色和他們的旅程,但如果你不在乎這個角色,你就不會投入於這個角色的旅程。故此,大多數電影公司希望能將動作場面置於開始後12分鐘左右,你這麼做會讓觀眾變得不在乎那一切覺得很鳥,你的電影將被遺忘。我們在籌備過程中參考所有相關電影,無論是《終極警探(Die Hard,1988年)》、《致命武器(Lethal Weapon,1987年)》、《午夜狂奔(Midnight Run,1988年)》等作品,都因其角色通過(進入充滿腎上腺素階段)時間上的考驗。在《The hijacking》的劫持,發生在開始後第25分鐘,而不是第12分鐘。但今天換你要拍這部電影,就會有很多人告訴你要早點展開劫持場景。
勞勃·歐森:這當然可以,某些類型的動作片確實是這麼運作。他們要麼更著重於打鬥場景,要麼他們知道觀眾只是想看炫酷的功夫表演之類。但我們想拍攝一部以人物為基礎的電影,如果在前10分鐘內就開打,你很難投入這個角色(無法對角色感受共鳴)。
丹·柏克:觀眾可以忍受再坐幾分鐘,因為這項投資是值得的。你不會在45分鐘內開車進到侏儸紀公園,但它仍是一部人們(包含我自己)經常羅列在[在線上電影社交目錄服務平台Letterboxd]最想看的電影前四名中。我們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轉變。(市場的)消費習慣發生了很大的變革。抖音正在吞噬我們(傳統影視產業)的市場,高層為此感到擔憂。但是,當他們說要增加、強化動作場面,放棄角色塑造時,我們認為這不會產生他們想要達到的效果。這不會讓好萊塢獲取更多的市占率。
[編者按:《捍衛任務(John Wick)》的聯合導演也收過同樣的反饋,因為約翰維克直到第30分鐘後才出現第一場打鬥場景。]
勞勃·歐森:我們認為,您應該更進一步地將自己(的作品)與那些簡短的速食內容有所區分。
傑克·奎德扮演了一個深具挑戰性的角色,他不能在打鬥場景中對肉體疼痛做出反應。有多少次因為他不小心退縮或做了鬼臉而重拍動作場景?
丹·柏克:令人驚訝的是這種狀況非常罕見。傑克·奎德非常努力地重新訓練自己。這真的相當有趣,因為在此之後他還要拍攝《黑袍糾察隊》和其他電影中的打鬥場景。他曾說:「我已經摧毀了自己未來所有作品,因為我不再畏縮,不再賣弄痛苦了。」可他在準備工作上相當盡心,若有更多鏡頭,通常是他自己要求重拍。他很清楚他自己的表現有著相當透徹的體認,他可以意識到自己何時皺了一下眉頭或呼吐過多(表現失常)。他真的、真的在演出中充滿覺知。故此,有時他會要求加拍畫面,但我們很少會主動提:「老兄,你皺眉了。那什麼鬼,你忘了該做什麼。」
勞勃·歐森:是的,有很大一部分的準備工作,是透過特技協調員斯坦尼米爾·斯塔馬托夫(Stanimir Stamatov),釐清並進行忘記過去(針對打鬥中該呈現的反應)所學的訓練:那些早已深植於演員的大腦中的訓練。當然,當你被揍時,你會退縮,這就是演戲。但在這裡,他臉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做出不同反應,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將《人類升級(Upgrade)》作為其中一些打鬥場景之重要參考。那部電影也有類似的噱頭,即在那部(羅根·馬歇爾-格林Logan Marshall-Green飾演的角色)臉部表情與肢體動作脫節。他的身體正在和那傢伙搏鬥,但他的臉上卻充滿歉意。他們存在一些相似之處,納森被揍了,卻沒有(表現出感到疼痛的)反應。然而,你不能做得太超過,因為這樣會看起來像T-1000(魔鬼終結者T1000系列)一樣太不在乎。故此,這裡夾帶著其他情緒,他相當擔心打架(所帶來的影響),他只是沒能感受到疼痛而變得退縮,這肯定下足了功夫。
雪莉被劫持為人質後,納森偷了一輛福特金牛座警車(Ford Taurus)。這是向《機械戰警(RoboCop,1987年)》致敬嗎?
勞勃·歐森:這說明了南非很少左駕車(南非靠左行駛,駕駛在右)。這部電影中的飛車戰預算比其他電影要來得高上一截。任何在攝影機拍攝範圍內的汽車都必須是左駕,而且左駕車也在馬路的另一端行駛,故此左側行駛不會從天而降(破壞畫面規則)。(南非)那裡甚至沒有廂型救護車,還好我們有些非常有才幹的人才,打造出可以駕駛的廂型救護車。然而,我們必須打造另一個版本的救護出,以利我們可以在裡面拍攝,並將其放在一個平衡環架(gimbal)上來做出移動效果。搞定這部電影中出現的汽車畫面有難度,但幸運的是,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丹·柏克:基於此。是的,這是出自於《機械戰警》。
丹·柏克&勞勃·歐森:(一陣笑聲)
預告片中雅各布·貝塔隆(Jacob Batalon)的金鋼狼臺詞,是否是只為了預告片錄製?
丹·柏克:的確是為預告片錄製的,這不一定照我們(導演)的要求。我們不是預告片ADR的忠實粉絲,但我們明白,有時必須在緊湊的時間內明確地推銷一個概念。它與畫面相符,並確實地回答了方才的問題(如果人們把《無痛先生》稱為一部超級英雄電影)。它讓觀眾更加沉浸於超級英雄的空間中,但這並不完全是我們最喜歡的事。
勞勃·歐森:是的,我們明白他們(宣傳)為何必須這麼做。對我們(雙人導演組)而言有趣的是,一旦你看過這部電影,你就會察覺到這其實不是羅斯科·迪克森(Roscoe Dixon,雅各布·貝塔隆飾演)的立場,真的。羅斯科·迪克森並不是在這整部電影中時時提醒你:「你得小心點。」他非常不想被捲入這個事件中。但電影行銷是另外一回事,我們把這留給專業人士。
電影開頭的引用《Everybody Hurts(每個人都會受傷)》運用得非常出色。R.E.M是否對此談了嚴苛條件。
勞勃·歐森:任何時候,若使用這樣的熱門金曲都會花上一筆錢,但派拉蒙表示非常支持。製作後期,他們對這部電影充滿信心。試映反應非常好,在通過試映後,他們說:「好了,你現在可以把任何你想要置入的歌曲放進去」若我們在試映表現不佳,我想那段放的應該會是丹·柏克和我錄製的原創作品。
丹·柏克:乾淨使用R.E.M的歌曲沒有遭遇太大的問題。這個只是「支付多少權利金」的問題。但(本片中的)酷刑戲中充斥許多暴力演出,實際上這是一個更具挑戰性的落點。
勞勃·歐森:人們並不知曉這部電影(的內容),所以你必須把那些演出場景發送給對方(以利對方審核)。他們說:「我才不會把我的歌放在這傢伙指甲被拔掉的場景裡,你瘋了嗎?」
丹·柏克:那時我們變得相當絕望。我們做了將近15個備案,於此,有些藝術家需要耗費一週的時間思考,回答他們是否授權同意使用該曲子。故此,我們後期製作時間被擠壓。我們當時在想:「還有什麼備案?不使用音樂或配樂?但這或多或少會破壞了場景的幽默感。」壓力真的很大。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最終拿到了我們最佳選擇。他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給出正式回覆,但芝加哥樂團(Chicago)的《You're the Inspiration(你就是靈感)》也是如此。我們希望將這首感人肺腑的抒情歌置於瘋狂暴力場面中,塑造出有趣的對比,最終我們還是做到了。但這也是他們真正向你收費(的理由)。他們說:「我們願意授權,但因為畫面實在太糟糕,你得支付一大筆錢。」這是該部電影中最昂貴的權利金。
瑪嘉·夢露曾跟我談過,她曾考慮離開演藝圈。但後來她在與你們拍攝《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的這份經歷改變了這一切,當時你有意識到她當時處於職涯轉捩點上嗎?
勞勃·歐森:當時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當拍攝結束時,她確實跟我們提及此事。這顯然是我們收到的最大讚美。(電影業)這個行業真的很嚴峻,對演員而言更是如此,它可以嚼爛後吐出來。有時,你覺得自己能在這裡是因為你正在拍一部大製作電影,但那部大製作卻成為票房炸彈。很多事情是你無法控制的,所以我們總是努力地打造一個充滿樂趣及包容的片場。我們曾在許多電影片場內擔任過助理(PAs)、首席助理(key PAs)、第二攝影組(second unit)等,並在其中表現得還不錯。順利的時候,就像成人夏令營,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但如果進展不順時,通常就會有些像混蛋的傢伙站在高位,他們可能是頭號明星,還是製片人,或是導演。如果這三個職位之中,其中有一位比較難溝通,在現場的每個人就會如履薄冰,不再那麼有趣了。所以,我們能夠聽到瑪嘉·夢露這麼說,讓我們生起信心,因為我們確實在努力打造一個充滿樂趣及包容的片場。人們可以在(片場)這個大家庭中提出自己的想法,知道這可以讓他恢復活力,這顯然是我們收到的最大讚美。
丹·柏克:我認為扮演與她(本質)類型相反的角色也很有趣。瑪嘉·夢露和比爾·史柯斯嘉,彼此都展現了傑出的喜劇天賦。
勞勃·歐森:荒誕喜劇(Screwball comedy)。
丹·柏克:完全命中。瑪嘉·夢露演活了這個有趣的角色。這是反長腿(anti-Longlegs)角色,我認為當你這麼做時會讓人耳目一新,尤其是當你習慣了當尖叫女王的時候。她自己也承認這點,因為她拍攝過多部陰鬱的恐怖片。
勞勃·歐森:包括我們的另外一部電影《愛人(2022)》
丹·柏克&勞勃·歐森:(一陣笑聲)
勞勃·歐森:她的個性絕對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活潑。她的內心情感比較隱晦、帶有矛盾性格。
丹·柏克:這仍然是個有趣的畫面。就像鮑比所說,聽到她這麼說真的令人非常欣慰。和瑪嘉·夢露的合作緣分,是我們在好萊塢中珍而重的關係之一。我們和她合作過兩部電影,但這對演員和導演而言,再次合作並不是一件能獲得保證的事。故此,她能和我們一起拍攝第二部電影,象徵我們彼此間的信任,(若有機會)我們肯定還會再次與他合作。
勞勃·歐森:她是一位讓人難以置信的演員,無所不能。
感謝你們帶來即將上映的《靈病(It Follows)》續集《靈病2(They Follow)》,如果沒有《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這份經歷所帶來的影響,或許這一切都無法實現。
勞勃·歐森:當然!我們迫不及待看到這個。那一定棒透了。
丹·柏克:我們應該得到2%的後端收益。
丹·柏克&勞勃·歐森:(一陣笑聲)
提到《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那部電影裡出現的治療娃娃,我一直相信M·奈·沙馬蘭(M. Night Shyamalan)會打贏它的電視劇《靈異女僕(Servant)》官司。治療娃娃和重生娃娃相當普遍,所以他確實贏了官司。你們兩位有關注過這個案子嗎?
丹·柏克:我沒有密切關注,但的確有注意到此事。伊森是《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中娃娃的名字,更像個陶瓷娃娃,因為它是個易碎品。嗯,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可能作為那起案件中的佐證,但如真的發揮作用,那就太酷了。
你可能會因為《無痛先生》帶來的反饋,進而被招待去參加編劇家的蒐集水瓶開會之旅(water bottle tour)。如果你持有決定權,你最想玩的IP是什麼?亦或是製作《無痛先生》續集?
勞勃·歐森:是的,我們肯定樂於製作《無痛先生》續集。若真如此,一切就太棒了。如果團隊能夠重新招集起來,那就太不可思議了。至於其他IP,我們並沒有特別想做的IP。我們是看著鉅片成長茁壯,這也是我們製作的最終目標。環遊世界冒險類的電影確實讓我們深感興趣,例如《印第安納瓊斯(Indiana Jones)》或《國家寶藏(National Treasure)》之類的電影。這絕對是我們一直在討論想要挑戰的事情。
《無痛先生》現正於全國戲院上映中。
翻譯始114/08/21
翻譯終114/09/04
這篇實在不是一篇容易整理的訪談。這組雙人導演,話不少但在說話習慣上會省略很多,若只照字面意思翻會顯得沒頭沒尾。故此,以()作為補充說明。其中,導演很愛用「So,」作為轉折詞或發語詞,已經盡量不要單純一路用所以帶過,故此、基於此,大多都是在處理那個So。
提及的作品會盡量查證原始出處並附上年份,少部分無法確定指稱的作品只好原文附上,如《The hijacking》不確定它是指哪部劫持作品。不足以辨識的人名,鮑比(Bobby),可能是幕後製作人員,不確定。水瓶之旅(water bottle tour)是個神奇的東西,還好還查得到資訊,招待去參加編劇家的蒐集水瓶開會之旅。
Villains (film)
菜鳥罪犯與秘密地下室
https://en.wikipedia.org/wiki/Villains_(film)
https://www.imdb.com/title/tt6378710/
雷·尼克遜 Raymond Nicholson/Ray Nicholson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9%9B%B7%C2%B7%E5%B0%BC%E7%A7%91%E7%88%BE%E6%A3%AE
雷蒙德·尼克遜(Raymond Nicholson)的父親為傑克·尼克遜(Jack Nicholson)
美國電影分級制度
NC-17(只准成人觀看 - 17歲或以下人士不得觀看)
(Adults Only - No one 17 and under admitted)
此類影片其中常有清楚的性愛場面,大量的吸毒或暴力鏡頭以及髒話等,因此僅適合成人觀看
R.E.M. - Everybody Hurts (Official HD Music Video)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5rOiW_xY-kc
https://www.music-cool.tw/2023/03/rem-everybody-hurts.html
R.E.M.於1993年的歌曲,歌曲主要是送給他們年輕的粉絲們,不論生活有多麼糟糕難熬,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有受傷的時候,希望他們不要因此放棄希望,能夠好好地面對美好的每一天。歌曲的創作靈感源於R.E.M.主唱Michael Stipe在紐約的交通擠塞中看到一名年輕女性在車內流淚。這激發了他寫下這首歌,並強調了歌曲的主題:【痛苦是普遍存在的,但我們不應該感到孤單。】
water bottle tour
https://www.roadmapwriters.com/products/water-bottle-tour
Water Bottle Tour is the term for when agents and managers set their clients up on a string of meetings in a short period of time. The phrase refers to the litany of water bottles one collects at each of these meetings!
In this Water Bottle Tour, writers learn what executives really look for in their pages, pitches, and general meetings.
水瓶之旅是指代理商和經理在短時間內安排客戶參加一系列會議。這句話指的是人們在每次會議上收集的一連串水瓶!
在這次水瓶之旅中,作家們可以了解高管在他們的頁面、推介和股東大會中真正尋找什麼。
Very first Water Bottle Tour... have questions. 第一次水瓶之旅
https://www.reddit.com/r/Screenwriting/comments/hsikrl/very_first_water_bottle_tour_have_ques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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