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15日

接住墜落者的安全氣墊The rescue air cushion(THE FALL GUY_特技玩家_寇特X裘蒂)

摔斷背失去一切、什麼也不是,成為了墜落者。


就算肌膚還記得劃過臉頰的風、擠壓胸口的壓力,肌肉仍記得從放鬆繃到緊神經的節奏、受到撞擊的疼痛,但此刻什麼也不是。無法自由自在地展開翅膀飛翔,無法回憶起乘風破浪、隨意自主的狂奔,此刻,像個揉爛的紙團,滾落在地上。


為了討生活,遠離了那個世界。認真找還是會有不錯的夢幻工作可以做,日子也就這樣過,也沒什麼不好。


直到一通電話打破寧靜生活。

為了摯愛,他可以。


雖然直到最後才知道這是謊言,一場騙局,差點成為某人的替死鬼。


深知自己有多麼的恐懼、害怕面對,但最後總算把話說出了口,只因為電話那端的人,說她想要聽到真心話。那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地渴望擁抱對方,想要擁抱那總是閃爍著光輝的她,渴求於那柔軟嘴唇,想要呵護在臂彎裡,深植於肉體的記憶是騙不了人的。


溫火煎出薄蛋皮,裹著蜂蜜跟鮮奶油又鋪上一層蛋皮,層層疊疊的千層派般的情感堆疊。

有很多想要說的話語想要傳達,還有很多想要一起做的事情,一起拍電影、一起唱歌、一起遛狗、一起坐在車上在沙灘上繞圈圈、一起吃飯,在一起看著日出日落,擁抱彼此,直到死亡將彼此分開。


將此身化為燃燒的火種,照亮天空。

活下來,是為了想要再次見到那獨一無二,總是懷抱著夢想而閃閃發光的那人。


在安全的拍片片場內,各種彩色煙霧彈爆炸連發,衣服上沾著飛車飛越76米、墜落後在沙丘上的塵埃,在高空揮舞拳頭跟左輪手槍的擊發,然後,墜落。


抬頭看著天空,天好藍,我在這裡。

為了我最愛的人,我在這裡。


墜落在安全氣墊上,手上拿著搶回來的錄音檔,看著攀爬氣墊而來的她,知道了彼此都是獨一無二。


你是被愛著的,這是一切都是屬於你的。

正如接住了墜落者的安全氣墊,你會被安全的接住。


Be in Love.



始終113/05/15

THE FALL GUY 特技玩家 Colt Seavers Jody Moreno(寇特x裘蒂)


The rescue air cushion


Rescue air cushion

救生氣墊

2024年5月8日

柯瑞斯漫長的旅程一週目結束(不包含重大更新五後日談)

※單純想紀錄完柏德之門一周目的過程跟雜感跟二次創作
※感想、劇情、二創大雜燴
※自設塔夫名字:柯瑞斯


柯瑞斯漫長的旅程總算一週目結束啦啦!


2023/08/20~2023/11/26


總遊玩時間400.3小時

存檔紀錄時間234小時


一周目實際上花了四百小時,S/L的時間跟重打太花時間。

一周目感想,太多人抱怨結局太普通所以不抱以寄望,但也因為這個不抱以寄望而覺得這樣也很不錯。


讓我在想這到底是該跑還是不該跑(汗

【第 083 號顯著有感地震報告】 - 中央氣象署


阿斯的結局,選擇了跟他尋找能夠再次走在陽光底下的方法(第三選項)。

卡姐的結局真的帥到爆,雖然不特別控卡姐,但這結局真的太棒了!!


柯瑞斯在這條路線上就是個濫好人,一度想要反策,但最後還是決定至少先看完濫好人結局吧,但其實也不是濫好人結局,就是一個中規中矩善線結局。


阿斯代倫到最後給我的感覺:他需要陪伴,但更多的是信任。

兩個人的對話中可以知道,他很感謝陪伴一路走來不離不棄的這位旅伴,一些是愛情上的,一些是他欠缺的感受跟情感,非關愛情。


大致上阿斯代倫超越線結局是屬於比較夥伴類型的,剛好是我很喜歡的調性。就算要分開了,阿斯也有了未來的路可以走,他可以去幽暗地域去找那些被放出去的衍體幫助他們,我覺得這就是阿斯代倫的自由。就算沒有人可以陪伴在身邊,他也學著可以去做他覺得該去做的事情,當有人在身邊,他就會放下自己配合別人,但他也仍然是個完整的個體。


超越線的阿斯在於信任的這件事情,深信在那種狀況下,有人還是會阻止他進行飛昇儀式,那就是他認為他信任的夥伴們一定會阻止他。後續的對白大部分都會落在:感謝你的付出OR即便你很討人厭,但我還是感謝你過去幫助我的一切。


對於愛情他還是有點保守的,雖然是先有肉體關係後有感情,當走過那麼長的路之後,他會重新省思那是不是愛情,因而需要更多時間陪伴。但是如果決定分手,他就會說我以為我們可以繼續個百年愛情之類的,但整體而言雖然氣歸氣,但理智還是告訴他還是該感謝這個人。


大部分阿斯的感情是:

如果在一起他會試圖維持那種狀態,不會刻意說出要或不要,但會順從,一部分是長久的習慣,一部分是害怕失去但如果是選擇直白跟他分,他就會嗆聲說你不懂得我的心情,然後氣憤地說對方眼瞎。極端欠缺安全感,他人的信任跟支持使得阿斯成長。跟年齡不符的精神年齡,太早被做成衍體而失去自主,但是當奪回萊名為自由之物的同時,也會懂得要付出相同的代價。自由是有代價的,但不做出改變,不做出努力,什麼也都不是。




阿斯的選擇,假設投射衍體是內心的內心狀態:

選擇放走衍體

>選擇放手,獲得自己的自由,對其他衍體共感,甚至有那麼一絲的祝福。保有較多的共感跟人性的一面。

(告知可以前往幽暗地域,而不是放任他們在柏德之門趴趴走。選擇不殺的同時,算是給古爾獵人一些交代。)

殺害七千衍體

>選擇放手,肩負起殺害七千衍體的重量,更像是履行職責。給對方解脫的同時,也跟卡札多爾進行切割。

被迫放棄儀式而殺害七千衍體

>選擇放手,但更多的是憤怒。因為自己得不到,所以別人也不配得到。



選擇飛昇

>選擇掌控一切的同時,否定了生為人的掙扎,忘記了身為弱者對於強者的恐懼,被殺戮跟鬥爭支配。某種程度而言,行動變得自由了,但在精神上算是失去了自由。無法選擇否定吸血鬼自身的本能而變得不是人,只留下身為人的外觀。

在世俗的道德觀是危險角色,因為會傷害人類,但如果選擇成為靈吸怪而分開來,會知道阿斯代倫以謀殺特定對象為目標(可能是社會上的問題人物),將謀殺跟獵食行為合理化,遊走在灰色地帶。


(衍體時期的阿斯代倫會忍住傷害人的衝動,被主腦諷刺為捕鼠人。若選擇未與卡札多爾對峙,他會說他很難離開下水道,避開走在大路上以免被卡札多爾追捕,在下水道獵殺老鼠為食。)


當吸血鬼渴求於走在陽光底下而不被紫外線傷害,想要活得像個活人‧有生命的樣子卻不會死,其實是有點微妙的。從世俗的眼光看來就是怪物或受詛咒之物。當事人明知道是怪物卻想要融入世俗之中,或許一部分不想承認既已死亡,一部分是想要證明活著,可是又有什麼是可以證明已死之不死是活著?



蓋爾其實他還是有考慮要把王冠打撈起來,但如果合理勸說他就會放棄。蓋爾在第三章的爆炸結局也看了,阿斯代倫挺感慨的說他比預期的還要想念蓋爾。蓋爾你贏了,你比預期的還要更被人記得。中途有存檔所以有紀錄,但被至上真神侵蝕這結局老實說蠻無聊的,走這結局就不會有耶格爺爺的吐槽,也不會有阿斯感情線的對白。蓋爾據說是要走起源角色路線才能夠看到特殊結局。



原訂計畫其實是更早之前就該走完整個故事,打算在屆滿三個月的時候,結束這趟漫長的旅程,但上周六都在看漫畫就沒空沒心思在這上面了。於是變成了8/20-11/26,反覆存檔跟紀錄已經達到八千張左右的截圖了吧。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結局很平淡,所以不抱以寄望,結果反而覺得這樣剛剛好。但真的覺得若是可以有個後日談,或者小房間可以回頭閱讀之類的會更好。


但比起結局,其實更享受的是中間的劇情跟角色的心境變化。


覺得,在各分支線的角色完成了他們的個人路線任務,或者是看到某些角色的成長並能夠有所感受,我覺得這才是這部CRPG作品的精隨。玩家(TAV)跟著這群起源角色們一起走過這段漫長旅途,中途的解謎,面對困難的抉擇時,內心的衝突顯化,我覺得這就是這部作品受到好評的原因,至少我個人這麼看待。


跟起源角色們完成一段旅途,投入其中,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賴。


為了一款遊戲買了電競筆電+加入STEAM行列(真的是為了他才辦的)+四百小時(且未來還會增加)。考慮要重走TAV+盡量多走幾個起源角色+攻略不同戀愛路線。


2024年5月1日

柯瑞斯一行札爾宮殿之後自用筆記

※單純想紀錄完柏德之門一周目的過程跟雜感跟二次創作
※感想、劇情、二創大雜燴
※自設塔夫名字:柯瑞斯


超越過去被束縛住的自己的阿斯代倫,會在這段事件結束後學到:尊重自己跟別人的選擇,接受他,學著接納,學著在選擇之後接受那樣的結果,無論好壞。就跟他失去了飛升儀式但他也從那樣的關係中被解放,得到了自由。自由是他除了未來可能不能走在陽光底下的這件事情之外,其他事情他都有選擇權,選擇他未來的旅伴,選擇他未來可以走的路。


弄清楚自己是誰,超越線是面對自己恐懼跟黑暗的那一面,接受自己的不完美跟缺陷,尤其是後天的,被人陷害而成為冰冷的吸血鬼這件事,然後成長。如果是選擇給它們一次活著的機會,讓它們前往幽暗地域,他甚至會說如果沒有要跟主腦對峙,其實他也想去幫忙給予意見跟領導,在面對事情時,跟柯瑞斯是對等的,而無上下1之別。


自由的代價就是無法再看到太陽。

或許再也見不到太陽就是自由的代價。



就整個主題(主題曲:活得精彩),阿斯代倫的選擇是哪一個?覺得是很有意義的。選擇超越線的話,他會更加地珍惜得來不易的生命,自從成為吸血鬼(死去)之後重新活過,然後想要活出他自己想要的樣子。


其實阿斯這條路線也有被吐槽啦:

柏德2就已經有可以讓吸血鬼遮蔽陽光的斗篷(物品),柏德3以及廣大的費倫大陸中不存在這樣的東西說不過去


柯瑞斯隊伍中(阿斯代倫+蓋爾+萊埃澤爾)算是最常出現的組合

飛升儀式中其實這兩位也試圖阻止阿斯瘋狂行徑,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蓋爾的想法很簡單:

他知道跟惡魔(梅菲斯特)做交易代價是不可以預期的,得到力量也不該是犧牲七千多人的靈魂來取得,蓋爾的良心。

阿萊的想法是:

不可以因為個人利益而傷害他人。


蓋爾在這件事情的表現很好,因為蓋爾自己就是奧法受害者,因為他走過了那段路,才懂得要阻止別人跟自己走上的蠢是一樣的道路。


是否選擇飛升也在於,對於活著的態度。當還有可能受到傷害時,會變得將心比心,知道別人也會受傷,所以自己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否則那把利刃也很可能會指向自己,尤其是攸關性命的時刻更是如此。選擇飛升,即便需要學習黑夜語言,但轉化已經完成,對於世俗已經不再看上眼,生死概念已經超脫於一般常人的理解,甚至不在那因果循環內,自然是不會把一般人當人看,把低於自己的全部當成食物跟廢物那也不太意外,就跟卡札多爾在面對柯瑞斯會用牲畜來指稱,而不是個人。很大一部分很可能是這個詛咒所帶來的影響。


112/11/15

2024年4月24日

柯瑞斯一行闖入陰影籠蓋的宮殿(阿斯代倫及柯瑞斯)

※單純想紀錄完柏德之門一周目的過程跟雜感跟二次創作
※感想、劇情、二創大雜燴
※自設塔夫名字:柯瑞斯


探索札爾宮殿,看得出來阿斯代倫的內心掙扎。

熟悉的環境中,每個角落、到處都藏了阿斯代倫不想面對的影子。


調教不乖衍體的狗屋,由卡札多爾極為信任的骸骨助手戈迪管理並給予管教,在狗屋裡,衍體比外面的流浪狗都還不如。透過恫嚇,我們從他手裡拿到了鑰匙,宴會廳的鎖匙--札爾的圖章戒指。在招待客人的臥室裡找到了帶著吸取活力及黯蝕傷害詛咒,但已經冰冷的兒童遺體。蓋爾用位移箭衝向前施放移除詛咒,這才得以進入招待客人的臥室。


透過死者交談,這大概是卡札多爾喜愛的奴僕利昂,那個未被轉化的純血女兒維多利亞。根據先前探索的資料,他是迫使利昂服從的人質,卻沒有成為衍體或食糧死去,似乎遭受過不太合乎札爾宮殿內規的遭遇。在那裡,找到了字條上說明必須找到的字典,來自遙遠的卡拉圖大路的遠古庫札克語字典。交由隊伍內歷史大師蓋爾翻閱,注意到了特別標記了「開啟」「進入」「小心」「禁忌」「封印」等單字,想必這就是開啟上鎖的宴會廳大門會用到的密語。


得到了可以闖進宴會廳的密語跟鎖匙,進了宴會廳。在那裡有著麻煩的傢伙們,跟看起來受邀來參加宴會但被殺了的一屍骸散佈在宴會廳的地面,一場沒有驚喜也沒有格調的宴會。跟看門的野獸打了一場,隨後就開始探索前往舉行黑彌撒的場所。


雖然跟黑彌撒儀式本身無關,但在城堡靠上靠外側的瞭望哨塔上找到了一些生活過的痕跡。作為吸血鬼,懼怕東西無他,就是陽光,可是,在這不太可能有外人進出的高塔裡,找到了些蛛絲馬跡。這看起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物品上堆滿了灰塵,但仍看得出來曾經有人在此生活過的痕跡。曾經待在這裡的人,是旅途中偶爾會閱讀到跟吸血鬼生活習性、進食方式的作者,匿名夫人。


阿瑪尼塔.札爾,成長於安加.維爾德附近的札爾鄉村莊園,在十三歲得知了整個家族都是吸血鬼,懇切的想要逃離這可怕的家族陰影,最終卻還是逃不過成為吸血鬼的命運。拒絕參加家族儀式,被關在塔樓的閣樓裡給予了極度飢餓,一整年什麼都沒有,一年期滿,送來了一個五花大綁的俘虜以供進食。最終,阿瑪尼塔屈服了,捨棄了身為人的名字,詛咒著整個家族,隻身在閣樓裡面閱讀文獻寫歷史書,寫點東西向外人們傳遞吸血鬼的訊息作為示警。


匿名夫人的叔叔就是卡札多爾,在谷地開墾紀元1477年成為吸血鬼,但紀錄上沒有說明他們之間的詳細關係。另外,在一處隱蔽的小房間內,找到了一卷記錄了柏德之門吸血鬼大師族譜摘要,同樣是由匿民夫人彙整。自812年起至今1492年,這個家族已經長達680年,此間有遭遇近70年間為洛山達信眾鎮壓而隱匿於黑暗中,其後又重整事態於黑暗中崛起。1138年,建築師多內拉.札爾開啟了碧璽深淵,一個在柏德之門底下巨大的地宮,這使得這些在陰影底下生活的人有了一個安穩的庇護所。於此之前,似乎都無人發現這個空間,一個似乎是巴林登流亡者建造之物,可能是一個前哨站而不是個城市,假若這裡有作礦山,那麼是在這裡開採的是什麼?但是這些事情都無從考究無從得知,終究就是個謎。


可以確定的是,卡札多爾繼承了這項資產,將此作為黑彌撒執行的絕佳地點。


雖然,阿斯代倫說他在這超過將近兩百年,能夠探索的地方都已經探索過了,唯獨卡札多爾的書房是被禁止進去的,但是還有很多難解之謎存在著。即便進入了書房,卻也沒能找到些什麼有用的資訊,倒是在旁邊看到了一個很老舊的升降設備,而且上面看起來近期還有使用過的痕跡,看來就是它了。一行人防備著不要被突襲,搭升降梯到下一層樓。


升降梯停在一處寬闊的的地宮走道上,空氣中瀰漫著陰鬱的氣味,此處應該就是匿名夫人的紀錄的碧璽深淵。四周有些地方已經毀壞且直通裂谷,但找到了同樣跟宴會廳的大門一樣用札爾的圖章戒指開門的門,其中一間似乎是卡札多爾的私人寢室,裡面存放了許多書卷跟文件。


在那裡,我們找到了卡札多爾的日誌,裡面寫滿了紀錄衍體的言行舉止擊懲罰紀錄,看得出來阿斯代倫的無端消失,給予卡札多爾一些傷害。仔細閱讀,會發現卡札多爾似乎非常在意阿斯代倫,觀察甚微。在卡札多爾的私人寢室裡,有個異常顯眼的裝飾品,一顆骷髏頭咬著卷軸,置於進門即可見之處。靠近時,被捲入了一個記憶邀請,迫切地。


接受了記憶邀請,進入了轉化卡札多爾成為吸血鬼的維利歐斯的記憶。吸血鬼的維利歐斯賜予卡札多爾永生,教會他吸血鬼生存的法則:不允許任何人跟支配者平起平坐;不可以告知祕密給家族以外的人:不可以跟他人分享,力量來自於孤獨,告知他人自己的底細只會造成背叛跟死亡;吸血鬼有接近永恆的時間作計劃並執行,等待時機,等著獵物露出破綻,那就是吸血鬼的策略。為了使卡札多爾服從命令,了解失敗的意涵,給予他十一年的反覆執行的刺刑。而卡札多爾吸取教訓後,在一場完美殺戮儀式中殺了維利歐斯,成為新任吸血鬼領主。


卡札多爾殺了維利歐斯,將他的肉體支解、煮到骨肉分離、留下頭骨,並把當年教訓卡札多爾用的卷軸塞進了他的嘴,於是就成了這副樣子。僅存的記憶消散,原先緊緊咬著的卷軸掉落,拾起卷軸打開來看,上面紀錄的是一系列殘忍的典儀,記錄了各式各樣完美殺戮儀式、亡者禮拜、詛咒聖禮等訊息。最後一則寫的是「褻瀆飛昇儀式」,想必這就是拉斐爾提及跟獄火之王簽訂契約的方法。


「亡者可憐,亡者貪婪!身負不朽恩賜,卻被黑暗囚禁,被飢餓折磨。」

「向獄火之王簽訂契約,向他獻上七千個靈魂,每一個都要帶著煉獄的烙印,就可掙脫鎖鏈得知真正的力量。」


共享記憶讓阿斯代倫窺見了維利歐斯的分享記憶。阿斯代倫讀到這時,面色凝重。

在旁邊,找到了一卷寫滿了上千條名字的卷軸,這份清單非常的長,有不少家族已經覆滅、現已不存。卷軸後半部的字跡很新,應該是近期才寫上去的名字。


阿斯代倫說,他被鸚鵡螺號虜走前,卡札多爾似乎是有些急了,下令虜走小孩,而不是先前慢慢誘惑對象,把對方帶到宮殿內。明明先前在虜走上城區貴族都會再三叮囑要慎選對象,虜走小孩容易引起小孩的父母激烈的反抗,所以過去大多會避開。卡札多爾在前陣子下令,可以不分對象或族群,要在一定期限內湊到一定數目,,想必那個時候就已經急迫著想要執行黑彌撒。


在這裡,決定在此先討論後再繼續前進。

不先預想一些可能發生的事態,很可能會在發生狀況時無法應對。阿斯代倫的意見很重要,但其他呢?


接下來繼續前進的路上,肯定會遭遇到褻瀆飛昇儀式的衍體,七千名準備作為獻祭用的祭品,以及正準備開始執行的褻瀆飛昇儀式。阿斯代倫在殺了卡札多爾的這件事情上,是一起旅行後沒多久就已經敲定的目標,其他的事情都只是配菜,可是那時並不知道,會需要面對以為數以千計的衍體。而且,就連阿斯代倫都還在是否要取代卡札多爾,成為褻瀆飛昇儀式的執行者,完成飛昇儀式。作為旅伴,這其實是不容忽視的問題。


整個畫面變得有點荒唐,雖然哪裡怪怪的,但一行人在卡札多爾的房間裡坐下來泡茶吃點心,完全不顧忌會不會討論到一半,房間的主人回來變成立刻開戰,突然就在一個充滿怪異的房間內開起了茶會。蓋爾從背包中拿出了出門前泡好的茶跟早上剛出爐的麵包跟餅乾,切了一些火腿做了一個簡單的拼盤。萊澤埃爾搬出了在札爾宮殿各角落翻到的書物跟字條,攤在桌上。


柯瑞斯想起了稍早翻找到的匿名夫人整理的族譜,柏德之門吸血鬼大師族譜摘要,決定優先研究這個。


先祖伊拉維斯克在位86年;切骨者卓爾坦.法爾在位15年;塔隆夫人在位175年,洛山達信眾鎮壓了67年,獨舞者古利菲斯在位43年,戴克森.夜賓德在位21年,飛逝的菲布勒在位不足一年,醜陋的加斯威克119年,開啟碧璽深淵的建築師多內拉.札爾在位66年,守紀者維利歐斯72年,現任的吸血鬼領主-狂熱者卡札多爾.札爾在位至今(1492年)約216年,應該是歷任吸血鬼領主中特別長壽的一名,甚至經歷過120年前柏德之門的騷亂事件也未能被影響到。


將歷任吸血鬼領主的資料攤開來比對,其實會發現,吸血鬼領主並沒有如外界預期得長壽,雖貴於永生之姿,但可能沒有外人所想像的過得那麼舒服愜意。族譜並未特別詳細計載這些領主世代教交接的緣由,任期最短的是飛逝的菲布勒,以吸血鬼之姿活得最長的可能就是卡札多爾。今日,無論如何都會阻止卡札多爾執行儀式。


阿斯代倫並沒有對於吸血鬼領主的交替特別感興趣,他專注的思考,雙眼露出了閃爍著些許奇異的光芒。


「怎麼了?」柯瑞斯注意到了這個變化。


「喔,沒什麼,只是想到該不該取代卡札多爾,替他執行褻瀆飛昇儀式?取代了他,將不再感受無止盡的飢餓,未來就算沒有奪心魔蝌蚪也能走在陽光底下,不再懼怕陽光,可以自由自在的走在陽光底下,享受嶄新的人生。這是可能的嗎?如果我想,或許可以做到?」阿斯代倫毫不掩飾地說出了想法。


「我想,最好不要。跟惡魔打交道的例子營地裡面就有一個。之前幫拉斐爾處理血甲魔尤格的事情也吃了些苦頭,難道你忘了闇夜法官變化的老鼠們真的很煩人嗎?雖然最後全身而退,但後來為了槌子的事情,跟拉斐爾對峙也冒了不少風險,若是沒弄好,可能全員都沒辦法從地獄回來。」


「更重要的是,跟惡魔打交道不是賭命,是賭靈魂。惡魔要的是可以支配的靈魂,甚至可以將靈魂轉化為能量使用。如果選擇成為飛昇吸血鬼,就是向獄火之王簽訂契約,交付出去的很可能不只是那七千餘名衍體的靈魂,而是就連阿斯代倫你自己的靈魂也會交託給獄火之王,這大概才是實際發生的事情。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阿斯代倫。」柯瑞斯直視著阿斯代倫的雙眼,只是凝視著。


犧牲七千名衍體這個代價太沉重了,相當於殺了七千人的性命獻祭給獄火之王。

無論是作為自願還是非自願,墮於黑暗之中的人們都難以逃脫的共同命運。

一個人,光是肩負起自己的重量就已經有些吃力,何況是七千名衍體。

這樣的重量,阿斯代倫肩負得起嗎?


「如果你想,跟惡魔打交道不是不行,但是風險極高,能夠得到的報酬是否合乎比例原則都是個問題。惡魔是個守序邪惡的種族,他們深知規則漏洞,並不僅止於是書面上看得懂的部分,就連契約書旁邊的裝飾花邊都用煉獄語寫著合約細則條款。要跟這樣的對象打交道實在是太危險。」蓋爾補充說到。


「莫忘在希望之邸遇到的那個月出之塔的泥匠工,他支付了他的靈魂,為了幫助還沒變節的凱瑟利克.索姆取得勝利,代價是被拋入地獄成為希望之邸作為被消耗的士兵,不但沒有救贖的機會,還被我們打成了無法復活的渣滓。你不會想變成那樣的,阿斯代倫。」作為全隊肉搏戰力輸出的萊埃澤爾特別強調了此事。


「…我只是說說而已。但是,在要殺掉卡札多爾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蒼白的精靈對此非常的執著,再次做出宣告。


回想起過去被虐待過的經驗,兩百多年間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哀號到了底,到最後選擇了心的麻木,盡量不要對於施加的痛苦有過多的反應,或者是更靈巧的逃避一些事情。苟延殘喘地活著,說不出來是為了什麼,或許是為了看不見的陽光,跟昨天相似的明天。終於等到了有那麼一天,可以逃離卡札多爾且不受控制,還在返回柏德之門的路上,拉了一群有利的夥伴要來打卡札多爾。雖然勝算有多少是未知,但不可以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休息夠了吧?該去傷害人了。」阿斯代倫收拾收拾了為了短休而拿出來的零食,不太想要繼續這個話題。

柯瑞斯伸出了手,拉住了背過身去的阿斯代倫那略顯纖細的手腕。


「你是有選擇權的,你不需要為了虐待你大半輩子的人背負更多的重量。施虐者之所以施以虐待,他們過去大多經歷過虐待,他們只知道用這樣的方式宣洩情感。但你跟他不一樣,相信你可以做出更好的選擇。」柯瑞斯拉著阿斯代倫的手,神情嚴肅地直視著。阿斯代倫只回答了「再看吧。」,就把頭別了過去。


收拾了為了短休而從背包中拿出來的物品,逐一細心地收拾回背包。裝備好武器,一行人就走出了卡札多爾的私人寢室。


「成為吸血鬼跟吸血鬼衍體會有什麼差異性嗎?做為學者,對於這點倒是有點好奇。」蓋爾為了打破隊伍的沉默,挑了個他好奇的事情藉機詢問。


「喔,好問題。除了在能力上有差,其他多是支配上的事情。但沒關係,很快的我就能從不愉快的關係中脫身了。」阿斯代倫恢復了精神,語帶輕佻的回答了蓋爾的疑問。


柯瑞斯之前曾經私底下問過阿斯代倫這件事,他有概略的說明,但對蓋爾及萊埃澤爾仍然還是有所保留。


下位衍體是難以反抗上位吸血鬼的,如果選擇不服從就會被施以刑罰,那只是肉體上的事情,對於成為不死生物而言那是折磨但不是最主要的,精神方面的才是最折騰人的。反覆過著看不見陽光、也不能見到陽光的日子,明天依舊到來,不知道什麼可以改變現況的絕望才是最麻煩的。


在移動上受限於精神上的束縛,只要超過一定距離後,會受控於未知的恐懼,故難以離開離開上位吸血鬼,同時這也就是為什麼難以脫身的緣故。好在,現在有腦內的小朋友,讓他在成為衍體之後,第一次離開柏德之門且遠離了卡札多爾。這種感覺是在成為衍體後,未能感受到的自由,哪裡都能去、無拘無束、沒有任何人可以支配我。


「我不想失去這種自由。」

那時的阿斯代倫是這麼說著的。

柯瑞斯懷抱著些許複雜的情緒,看著走在前方阿斯代倫的背影。



走道最深處,發現了另一扇需要用札爾圖章戒指開啟的大門,裡面傳來了濃厚的氣味,空氣中夾雜了些地溝的濕氣跟接近腐敗的惡臭,細碎低語的哀鳴。


開啟門扉,在眼前的是一間緊鄰一間的地牢,兩側一路蔓延到走廊最裡面,裡面關著眾多衣衫殘破、目光空洞、身形憔悴的衍體受困其中。目測算了一下,一間牢房大概就關了四五名,但牢房很小,生活空間實在說不上好,看起來疏於照料,僅維持最低限度的存活。


「神啊,看看這些可憐人。你以前也是這樣過生活的嗎?阿斯代倫。」柯瑞斯看著這些腐朽但不死的衍體,感到胃有些不太舒服。

「差不多吧。卡札多爾不會讓我享受奢華,但我也從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卡札多爾對他們做了什麼?我早該猜到,這件事情比拉斐爾願意透漏的更加複雜。」阿斯代倫對於此時此景皺起了眉。


才在思索是否該做些什麼,打破這詭譎的氛圍時,從牢籠裡傳來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對話。

「是你,我認得你。你就是酒館裡的那個人,你滿臉微笑,開著玩笑轎把我灌醉了。」


「是你--不對,你已經死了。」阿斯代倫掩不住震驚地看著牢籠裡的那人。


「你給我起了很多甜蜜的稱呼。我的名字從你的舌尖說出來就像詩篇一般美妙。」說話的聲音略微沙啞,卻像是在懷念故友。阿斯代倫輕聲喊出了對方的名字:「賽巴斯蒂安,你是那麼的英俊、害羞。你從未被親吻過。」


「是你教會我的,然後你就毀了我。」看著身著破舊但仍有華服之型的賽巴斯蒂安,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的境遇,想起了自身處境,情緒潰堤。阿斯代倫回想起,這是170年前的事情,賽巴斯蒂安是阿斯代倫第一個成功引誘進札爾宮殿的對象。


柯瑞斯注意到,附近上衣破爛或上身赤裸的衍體,這些衍體背後也被刻上了用煉獄語刻上的圖紋,那是跟阿斯代倫背後相同的紋樣。跟阿斯代倫在那短暫眼神交接之中,瞭解這些都是執行褻瀆飛升儀式的七千衍體。


阿斯代倫的神情看起來相當糾結。


「那麼,他們也跟黑彌撒繫結起來了。透過傷疤,還有我。」原先被命令去找來原先要成為吸血鬼食糧的人,此刻,透過傷疤聯繫在一起,只能活在黑暗之中的不死生物。他們困於牢籠中,將成為褻瀆飛昇儀式成為契約支付代價。


「我認得這些臉,這些面孔,每一個都跟我分享著同樣的傷疤。他們是我的戰利品。我會追求他們,引誘他們,然後把他們帶給卡札多爾。他告訴我說會吞噬他們,然而卻把他們變成了衍體。每一個都沒有放過,這樣他那個該死的儀式才能擁有足夠的靈魂。」早在麻痺自己前,在成為一個可以欺騙任何人的騙子前,阿斯代倫曾經也是擁有豐沛的情感,表達自己的意願,對厭惡的事情說不。


自從阿斯代倫被埋起來關了一年的禁閉後,不敢再違抗卡札多爾,只能聽從命令去做根本不想做的事情,說著違心之論,用謊言麻痺自己,為了達成目的,學習帶上笑著的面具,堆著笑容著哄騙目標,說著如蜂蜜酒一般甜膩的話語灌醉對方。說服自己,為了活下去只能這麼做。


這些衍體之中,包含著他曾經付出過情感的人,同時也是他為了活下來而犯下罪衍的證明。

此時此刻,透過傷疤聯繫在一起,只能活在陰影底下的不死生物。


「卡札多爾打算利用你去完成他的儀式,這就是他給你刻下傷痕的原因。讓我們幫忙吧,或許我們試著打破這個牢籠,放你自由。」

「所以我們才會來到這裡,為了消滅卡札多爾。」是的,憎恨著他到了必須殺死的程度。


「我們會找到方法的。告訴我們,牢房的鑰匙在哪裡?我們該怎麼撬開這些牢門。」柯瑞斯主動提問。


「這些門不是透過一般的方法能夠開啟,唯有卡札多爾手上的法杖可以開啟,它能控制一切,但他從不放下他,你永遠也拿不到。」賽巴斯蒂安痛苦的陳述對他而言的事實,絕望地看著牢籠外的一行人。

「…然後呢?我們會怎麼樣?」等待著的是終將到來的死亡嗎?或許那也是種解脫。


「那就得看你們自己了。你們能控制住飢渴嗎?即便放你們自由,你們能夠做些什麼抑制黑暗衝動嗎?」柯瑞斯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我、我不知道,我只有過那種感覺,被植入向內塌陷的飢渴…」賽巴斯蒂安看向了阿斯代倫。


「當我說我明白那種感受的時候,你能夠理解嗎?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可以抵抗你的邪念。」阿斯代倫看著牢籠內的賽巴斯蒂安,眼神帶著一絲痛苦的掙扎。


「不管你打算做什麼,動作一定要快。我已經等不下去了…」長年羈押在不見天日的地底,精神早已瀕臨潰堤邊緣,賽巴斯蒂安沉痛地說著。阿斯代倫保證他會回來的,但話越說越小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真的做到。


在一旁的柯瑞斯懂他的難處,不用透過腦子裡奪心魔蝌蚪,僅依靠彼此間的默契,明白了阿斯代倫的處境。

他懂,他瞭解、明白到過去的作為,造成了一連串稱得上是悲劇的後果。許許多多的人、許許多多無法被原諒的恨意及指責,不會因為那是卡札多爾的命令而轉移。對於被害者而言,他們所感受到的痛苦來源,不是後來才現身的加害者卡札多爾,而是他們一開始接觸到,引導他們進入不見天日的地牢中,過著生不如死的黑暗日子的衍體阿斯代倫。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其他人?

永生謊言變成沉重枷鎖,緊緊連接著這七千名衍體。


在嚴厲的目光指責下,一行人穿越了塞滿衍體的地牢的走道。地下巨大空洞中,散逸著緩慢腐敗的惡臭充斥著鼻腔,即便點起了薰香也不見成效,令人做噁。


在另外一側的牢籠中,見到了從古爾獵人擄掠的孩子,他們正討論著肚子餓的問題,顯然也已成為吸血鬼衍體且被烙上印痕。

在利文頓時,遭遇了古爾獵人的首領烏瑪,他們狩獵著怪物中包含著吸血鬼及其衍體。阿斯代倫聽從卡札多爾的命令去襲擊,虜走了幾個古爾獵人們的孩子,這是阿斯代倫被古爾獵人們追緝的原因。但是他們說好了,如果找回了那些孩子們或許可以既往不咎。


提到了古爾獵人,也就是他們的父母,他們仍持續在找著被虜走的家人。他們有動心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放棄了,變成衍體的飢餓感試圖支配他們的神智,但還保有理智,不希望傷害到自己的家人,選擇決定要留在地底。


柯瑞斯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我們會幫你的,別放棄希望。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的父母並沒有放棄你。」在疲憊、飢餓感跟恐懼背後,他的眼睛因為認出了什麼而躁動著,與之相伴的還有希望。


「卡札多爾有一根法杖,它能控制牢門。如果你能拿到它,你就能釋放這裡的每一個人,前提是你能拿到的話,卡札多爾從不放下那隻法杖,不會給予他人碰到的機會。」名為凱薩的古爾獵人的孩子,說出了希望實現的必要條件。


「咳喀,我們沒辦法做出保證但還是會試一下,你不能抱持太大的期望。雖然我知道很那種很餓的感覺但還是死不了,雖然這意見並不美麗,但你們還是可以試一下,我推薦你們嘗嚐老鼠的味道。他們雖然無法滿足你們的食慾,但能緩解飢餓的感受。」阿斯代倫少見地提出了衍體獨到的意見。古爾的孩子們似乎對於這個意見覺得很不錯,開始找尋周遭可能路過牢籠的老鼠。



柯瑞斯一行人繼續前進,在一個小角落,眾人決定先稍微停下腳步休息一下。


「空氣中瀰漫著鮮血的氣息,我看不見,但能聞得出來。」萊埃澤爾對於此刻發表了點意見。


「活人跨過一個吸血鬼的門檻或許不會受到阻礙,但是那樣也不會讓我們變得更受歡迎。一定要小心腳下。」蓋爾針對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未知麻煩。


「我一直在權衡自己的選項。從一方面講,他們是解鎖我永恆力量與自由的鑰匙,另一方面…好吧,他們會出現在這裡是我的錯。每一個相信我的人都放下了自己的防備,無辜的人、傻瓜、還有倒楣蛋。這不重要,如果我想執行儀式,就必須犧牲他們。」阿斯代倫向著前方喃喃自語。


「讓他們這樣活著是卡札多爾的暴行,你不需要攪和在一起。我不想看到你也成為加害者,你可以拯救他們。」一行人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巨大門扉前,柯瑞斯轉身向著阿斯代倫。


「有什麼意義呢?他們現在是生不如死。直到看到受困地牢的他們之前,我以為他們都已經死了。如果選擇釋放,他們就會製造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變成一群貪婪的怪物。他們必須死,能為了某個目標犧牲更好。」變得有點自暴自棄,口氣也變得隨便了些。「再次看見他們讓我覺得反胃,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被轉化為衍體的時候,正處於人生的黃金時期,我的一切也都被奪走了。我只是…再也不想見到這些痛苦的小殘渣了,不需要讓整個世界都知道我的恥辱。他們目前的狀況跟我所經歷的完全不同,數十年、百年的仇恨會在他們的體內不斷堆積,我甚至不敢想像。我們必須找到卡札多爾,這一切必須結束。」


「他們還有希望。你就逃了出去,而且變得比從前更好。如果你讓他們在飛昇儀式中成為祭品死去,那剎那,他們會向憎恨著卡札多爾一樣憎恨著你,永遠不要忘了。」柯瑞斯想了想又把說了下去。


「…若是在另一個時空裡,如果我們不是相遇在鸚鵡螺號墜落的那時,而是在更早之前柏德之門喧囂的夜晚,或許你會把我帶進這間地下室,而不是紮營地外那片迷人的空地相互取暖。而我,就會遭遇賽巴斯蒂安一樣的下場,是吧?」


「即便那只是假設,我也不願意去想你會發生什麼事…」面對質問,阿斯代倫垂下了眼眸,語氣中夾帶著些許不安的躁動。


「不要迴避,面對吧。你本來可抹殺我的未來,而我也可能會跟那些人一樣被騙了進來,成為衍體並困於地牢中。這群人理有很多都是和我一樣的傻瓜,一心只想著愛你。重新學會關心就是重新活過,你可以試圖拯救他們,就跟你可以拯救你自己一樣。」


「我本該殺了你…是嗎?在這個地牢內很多都是卑微的罪犯、街頭醉鬼、妓院常客,不過,時不時就會有一個賽巴斯蒂安出現…。我們不能忘記來到這裡的原因,我不想要變成跟他們一樣,他們太可悲、太可怕。卡札多爾必須死,這是排在第一順位,其他一切都要排在第二順位。」


「現況不全然都是你的過錯,並不建議你必須殺光他們,即便他們讓你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向他們展示一些你從未見過的善意吧,沒有人應該遭受這種厄運。阿斯代倫,你可以的,我們都相信你能夠做到。」柯瑞斯伸出了手,緊緊抓住了阿斯代倫那纖細切且冰冷的手,試圖溫暖它。


「…謝謝你。是的,一切很快就會結束。希望命運會站在我們這一邊。」抬起眼的阿斯代倫看起來比較有精神了,但內心是如何想的沒人知道,就連他自己可能也難以摸清。



當穿越過長長的地牢通道後,走到了最深處,又是一扇需要用札爾圖紋戒指開啟的大門豎立在眼前。

在不驚動裡面的狀態下,開啟了大門並潛行闖入褻瀆飛昇儀式。阿斯代倫看到儀式中心的那人後,面色變得非常緊繃,想必他就是吸血鬼領主卡札多爾.札爾。柯瑞斯一行在一旁偷偷觀察了一陣,儀式準備得差不多了但還沒有開始,肯定是缺少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四周有七個位置,只有一個是空著的,六個之中。有兩個是在飛龍巖隘口旅館見到的衍體,阿斯代倫之後的弟妹衍體,所以空著的位置是留給阿斯代倫的。


卡札多爾對著略顯空曠的儀式祭壇上喃喃自語:「我為這場儀式已經費心太久,現在絕不能讓那個小屁孩糟蹋它。讓它拋棄我,拋棄他的家人--多可悲的生物啊!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如此溺愛一個孩子。阿斯代倫會回到我身邊,我們的家族會再次團員。」


潛於陰影底下的阿斯代倫聽到卡札多爾在祭壇喃喃自語,對其內容感到無比憤怒,忘記了自己也是衍體,此刻的他是危險的,但知道已經阻擋不了渴求復仇的阿斯代倫,柯瑞斯跟在他身後一起向前。


「站在我們面前的是誰?難道真的是我們那個浪蕩的敗家子?」祭壇中心的卡札多爾對著走近的阿斯代倫冷嘲熱諷。「不要再我面前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小子!你難道一點自尊都沒有嗎?看看你,拋棄自己的家人之後,碰得一鼻子的灰地爬了回來,你該乞求我們的諒解。」


「少來這套。原諒?你從未原諒任何事情。每一個錯誤,每一次失足都會得到懲罰!」阿斯代倫忿忿不平的喊著。


「我對於所有事情都是力求完美,即便是像你一樣不完美的存在。可惜的是,儘管我付出了那麼多努力,你還是那麼的渺小。即便你在言語方面一直都很有天賦,還記得你那些空洞的吹噓、乏味的笑話、無止盡的閒談…但那些被你拐來的傻蛋大多都吃你這一套,但你還是沒能達到標準,不完美,欠缺調教。」


「阿斯代倫不欠你任何東西。我們知道儀式是怎麼回事,我們是來阻止你的。」柯瑞斯搶在阿斯代倫開始發作前,試圖隔開他們彼此。


「阿斯代倫,你什麼時候需要其他人代替發表意見了呢?那隻牲畜在叫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這場儀式需要幾個世紀的籌備,現在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止它。而且,最重要的家人也已經回來…」卡札多爾鄙夷的看著柯瑞斯,但對阿斯代倫的現身露出了笑容。


「那是你的想法,你這個狗雜種!你對我做過的那一切都爛透了!」阿斯代倫抑制不住憤怒,筆直地衝向前揮拳要攻擊卡札多爾的臉部,但卡札多爾施展了法杖阻止了阿斯代倫。


「他們告訴我說你變了,我之前還不敢相信。」

「你這忘恩負義的孩子,我不是賜給你永生作為禮物嗎?不是我成就了現在的你嗎?你真的忘了我的力量?你真的以為我們的關係--造物主與他的作品--就能阻止你殺死我嗎?你很脆弱,我的孩子,你只是一個又矮又可悲的小男孩,永遠都是一事無成。但是今天,你終於做了一些有意的事情了。你會燃燒,而我會飛昇…」卡札多爾笑著說著,並用法杖施展力量,將阿斯代倫送上了空著的祭壇上。


「不!阻止他!把我弄出來!」阿斯代倫被當作儀式元件安插在空著的祭壇上,一切都到位了。

「見證飛昇吸血鬼的誕生吧!Ecce dominus!」卡札多爾瘋狂笑著喊著。


雖然開場不利,但蓋爾和萊埃澤爾很快的就進入狀況,擋下了前幾波的攻勢,柯瑞斯疾走衝到祭壇上救下了阿斯代倫,讓他一起加入戰局。雖然費力,逐一打倒了蝙蝠跟惡墮失去理智的古爾獵人,一點一點的磨耗吸血鬼領主的氣力,直到虛弱化的卡札多爾化作雲霧逃進儀式中央的棺木中。


阿斯代倫知道此刻這是最佳機會,卡札多爾受到重傷,透過逃離戰鬥後躲起來恢復。

若不在此時殺了卡札多爾,阿斯代倫很可能永遠錯過機會。


「不,不行!療癒睡眠什麼的可不適合你,快醒醒!你這個混帳!」阿斯代倫把卡札多爾從石棺中拖曳了出來,推倒在地。


「別碰我,蟲子。」失去力量的卡札多爾,跪地上掙扎。

「你就只是個被造物,你以為我會允許其他人篡奪我的位置嗎?我刻在你肉體上的傷痕把你和七千個靈魂跟儀式聯繫在一起,只要完成它,那些承載著傷痕的人就會被獻祭,其中也包含你,我將念出禱文並飛昇。你只是我達成最終目標的一種手段,我塑造你就只是為了吞噬你。你是沒有價值的,只配得上成為我的一部分而沒有靈魂。」卡札多爾嘶吼著。


「很可惜,我已經遠遠超越了塑造出我的那個你。如果我沒有靈魂,就不會想要擺脫這種不對等的關係。是什麼使現在的你趴在地上呢?這就是是答案,我的答案!」

「此刻深陷泥沼的不是我,只需要最後一擊,我就能擺脫你了。永遠也不用再害怕你,永遠。」殺紅眼的阿斯代倫在理智邊緣上怒吼著。


「然後呢?沒有我的你會怎樣?變成一個影子?一個陰影中的影子?一個陰影中的幽靈,找不到任何意義?衍體永遠無法得到自由,你是我的造物,從現在直到永恆。如果你覺得殺了我就可以消除過往,那就緊緊抓住不放吧,但那也只是個謊言。」卡札多爾或許從未想過會有今天此刻,或許此刻說的都是真心話。


「你或許造就了現在這個我,但我也能成為超越你創造的存在。不過,有一件事我很感激,你像我展示如何真正去享受這種時刻。」阿斯代倫拿起了卡札多爾的刀,用那把刀狠狠地,著著心臟的方向用力刺穿它,一次又一次的,使盡全身力量的刺向那個萬惡的源頭。


卡札多爾在多次的刺穿後失去了生命跡象。

作為一個不死生物,最終還是成為了死去的死物。


阿斯代倫彷彿斷了線的人偶,跪在卡札多爾的屍體旁慟哭。究竟是為了自己終將只是個衍體,無法獲得行走在陽光底下的自由,還是終於切除了跟與卡札多爾相連的命運而欣喜?或許兩者都有。無論是哪一個,柯瑞斯一行人也只能在一旁靜靜守在阿斯代倫身旁。


「好了,夠了。」

「就這樣,他走了,離開了,終於結束了這段關係。經歷了這麼多年,將近兩個世紀,這次真的結束了。」還抽著鼻子的阿斯代倫用袖子抹了抹臉,緩緩站了起來。對於躺在那邊的卡札多爾的遺骸,充斥著太多情緒湧上心頭,一時間還無法整理好心情。


看起來,阿斯代倫放棄了執行飛升儀式,在條件接近滿足的狀況下,似乎不考慮要念出飛升儀式的禱文。對此,柯瑞斯倒是鬆了口氣。實在不能說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眼前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七千衍體的去留。卡札多爾的法杖在儀式中控制了一切,如古爾獵人的孩子凱薩所說,它可以控制牢房的牢門,所以他們決定了那些衍體的命運。


「…那些衍體該怎麼辦?七千名衍體,七千個靈魂。」柯瑞斯提醒了阿斯代倫。

究竟是困死在牢籠內好?還是直接命令自我毀滅好?抑或是放出來給予自由?可得做些什麼阻止他們失控?無論是哪一個都是難題。


阿斯代倫沉默的拾起了那把法杖,凝視了許久,舉起法杖,做出了決定。

他決定釋放數千名衍體。


「牢房裡的那些可憐的廢物是無辜的,不能因為我把他們誘拐騙到了這裡,他們就理應受罪。或許全部死在監牢裡對他們才是好的,我不知道這樣到底是不是對的,但殺死他們將會是更嚴重的罪過。」作為祭品的六位衍體弟妹們解除了儀式元件的身份,走近了阿斯代倫的身邊,看著這一切的他們有些迷茫。


「結束了,你們想怎麼做都可以,但那些從地牢裡被放出來的衍體們需要嚮導。我認為你們可以走隧道前往幽暗地域,找到一個…或許不那麼安全,但危險會少一點的地方?只要盡量別讓他們惹麻煩引火上身就行。」阿斯代倫對著他的弟妹衍體們描述一個夢,一個距離現實有點遠的一個美夢。幽暗地域並不是個好客的地方(FEW FRIENDS BELOW),在那裡肯定也不會多好過,但怎麼說都還是不會比困在札爾宮殿的地牢好上幾百倍。


「我…我想這裡的事已經結束了。我們走吧,這個地方散發著死亡的味道,而我想再次感受到活著的滋味。」看著那些背負著同樣烙印傷痕,擁有同樣受詛咒的血元的弟妹們離開現場。


「你在那裡做了一件好事。我不會對此糾纏不清--我知道那不是你慣於沉浸的情緒。但是放心吧,你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一切。」蓋爾拍了拍阿斯代倫的肩膀。


「我失去的,我的到的…太多了。我覺得需要一些時間,讓這一切慢慢沉入心底。」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多說些什麼。


離開札爾宮殿的地牢,在升降梯前遭遇了由烏瑪帶隊的古爾獵人狩獵隊,告知他們事情都已經結束,且那些孩子們正在前往幽暗地域。他們對此十分訝異,但沒有忘了一開始說好的事情,古爾獵人放棄對阿斯代倫的追捕,且會在需要幫忙的時候付出力量。


事情到此告了段落。


倦了,累了。回到下塌的旅館,各忙各的,找東西吃跟卸下被血染汙的防具。

柯瑞斯累到卸完裝備,直接倒在床上睡一覺,近半夜才醒來。


爬起來找東西吃時,看到阿斯代倫在靠窗的角落待著,夜深人靜之中彷彿只有他獨醒。看到柯瑞斯靠近後,阿斯代倫主動的攀談「晚安,親愛的。」一如往常的態度。


「或許我應該重新習慣陰影,誰知道我還剩下多少陽光下的日子呢?」他看著窗外說著。


「別這麼說。我認為阻止黑彌撒這件事,你是對的。或許我們可以找到控制奪心魔蝌蚪的方法,抑或是找到於此之外的其他方法。方法是人想出來的,所以我們該繼續嘗試做些什麼。」試圖安慰放棄黑彌撒的阿斯代倫,柯瑞斯試圖找到些適當的話語。


「我知道,但那也並不意味著我的痛苦會少上幾分。或許再也看不到太陽就是自由的代價。我必須這麼做,但並不意味著我一定要喜歡。」對於是否選擇犧牲他人來成就自己,似乎並沒有找到一個平衡點。


「其他人不好說,但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柯瑞斯再次強調。


「我想我會的。當然,前提是我們都能活下來,因為一場恐怖的死亡總是與你如影隨形。」

「如果可以的話,有些東西我想讓你看看?那是我從沒讓其他人看過的東西。在城外,不很遠。」

柯瑞斯接受了阿斯代倫的邀請,跟著阿斯代倫溜出了下塌的旅館,到了城牆邊的墓地。


這個墓園安靜地恰如其分,找不到世人口中所說的靈魂、鬼魂之物,單單純純就是個寧靜的亡者棲所。


「已經過去了快兩百年,我一次也沒有回來過,那個夜晚,我就是從這下面醒來的。我必須在棺材上打洞,然後一路從六英尺厚的墳土裡爬出來,等到我最終衝破地表,吐出口中的泥土和凝固的血塊時,卡札多爾就在那裏等著我。從那天起。我就屬於他的了,直到今天。」他站在自己的墳前,一個沒有屍骸的墳前訴說著過去。


「你從不屬於他。無論他得到了什麼,都只是強取豪奪。」柯瑞斯對此下了評論。


「或許吧,不過他的確拿到了。曾經那個我已經所剩無幾,除了殘存的畏光的不死之驅,就只剩下刻在石頭上的名字。近兩個世紀以來,我就像個幽影一樣潛伏在街道裡,而曾經的那個我還躺在這裡,早已死去,深埋地底。現在,我必須弄清楚自己是誰,還有到底想要什麼。」撫著墓碑,在那裡的是什麼?還有什麼存在在這裡嗎?


「…你是我愛的人,我認為你真實的活著,不會因為你只能活在夜晚裡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同時你也是對抗奪心魔大腦的重要夥伴,營地裡的其他人都是這麼想的,我保證。」身為吟遊詩人的柯瑞斯,能夠想到的隻字片語,說出口的話語,稍顯粗糙了些,但他卻露出了笑容。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你一直守在我身邊,陪伴我經歷了這一竊。儘管過程中出滿了弒血的欲望、痛苦與不幸,但你很有耐心,不只是關心其他同伴,也在乎著我。就算面對一件客觀上絕對算是愚蠢的事情,你也義無反顧地表現出信任的態度。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到了安全,平穩。無論未來為我 準備了什麼,我都不想失去現在這個羈絆。」語氣中聽得出來,阿斯代倫的心境變化,早已跟初次見面那個處處帶刺的態度截然不同。


「你不會失去的。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會陪著你的,放心吧。」出自肺腑之言。


「…謝謝你。我已經死在地下很久了,現在到了嘗試重新過活的時候,帶著生命賜與我的一切。」阿斯代倫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了新的時間,在切斷了跟卡札多爾的關係後,他將重生。


「你知道嗎?在我們第一次見面後,我並不怎麼欣賞你,一個對他人過於親切的濫好人,對於陌生人付出不成比例的關心,那些使我不太自在。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跟你在一起不僅僅是出於欲望,或者操控你成為一個戰術上的盟友。」


「謝謝你。」於此之間已經得到了心靈上的互通。

兩人在入秋後略顯涼意的夜晚,待了一陣子,趁天亮之前回到旅館。



翌日,蓋爾跟約娜在幫大家準備早餐時,跟阿斯代倫再次攀談。

思考了整晚,阿斯代倫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說,有許許多多的事情想要分享。


「到了現在,還在想著卡札多爾實在有點荒謬。但他走了,我還在,我贏了。」


「我還在回想之前發生的事,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腦海裡回放。各式各樣的情緒,我想我還得花些時間理解它。在那裡的時候,我差一點就失去了一切,失去了自我。在那樣的儀式中,我只能看見它提供的力量和承諾的安全,完全被它蒙蔽了雙眼,彷彿變得跟卡札多爾一樣被支配著。但是,你在我身上看到別的東西--我能成為另外一個人,能夠打破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開始的力量與恐怖迴圈。」


「你在那裡拯救了我。當時的我或許無法領會,但現在我知道了,謝謝你。」


「是你自己拯救了你自己,我只不過是推了你一把。儀式可能會永遠的改變你,但很慶幸你能選擇反抗它,而不是順從欲望。但是釋放吸血鬼衍體這件事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就只能任由時間去證明他們能不能克制被賦予的本能了。」一件事情有不同面向,至少該慶幸事情似乎是朝好的方向前進。


「如果我選擇接受了娜些力量,可能會帶來很多樂趣,但現在這樣感覺更像是『我』,至少不受到惡魔契約束縛,仍有選擇權。你做得遠遠不止如此。你相信我,相信現在的我就已經足夠。當我看向自己的未來,感覺現在一切都有可能。而且,作為一個夥伴,我也能跟你分享這一切,彼此對等。你把我從囚禁的自我中拯救出來,讓我走上了一條通往自由的全新道路,真實的、公正的自由。」

「你知道嗎?這是一份貴重的禮物。謝謝你,我是不會忘記的。」阿斯代倫語帶誠懇地說著。


柯瑞斯使了個眼色,伸出雙手,給了阿斯代倫一個溫暖的擁抱。

雖然阿斯代倫有些猶豫,仍伸出了手給了回抱。


「咳嗯。親愛的,一早就這樣,其他人看到會忌妒的。」覺得有那麼點不好意思,阿斯代倫推開了柯瑞斯。


「最後問你一件事情,如果等事情都結束了,你會去接手你的衍體弟妹們的工作,去幽暗地域領導那些可能迷失的靈魂嗎?上千名的衍體們。」這是很實際的問題。


「不,無論我有多想成為一個統領幽暗地獄吸血鬼衍體的領主,我們跟奪心魔之間還有未盡的恩怨。」在那之後,誰知道呢?從某種角度而言,那些衍體經歷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或許等事情都告了段落之後,他該去做些什麼。阿斯代倫在心裡想著這碼事。


蓋爾準備好了活力早餐,呼喚了大家要開飯了。

跟阿斯代倫的對話剛好也告了段落,眾人一起到餐桌前享用著早餐。



這是一段漫長的旅程,但旅程尚未結束。

緊接著,他們必須尋找主腦位置所在。



始112/11/27

終113/01/07


2024年4月17日

柯瑞斯緩慢前進的迷路日記

※單純想紀錄完柏德之門一周目的過程跟雜感跟二次創作
※感想、劇情、二創大雜燴
※自設塔夫名字:柯瑞斯


--距離終局還有一段路程

(旅行三個月滿:08/20~11/21)

(遊戲存檔進度224小時/實際373小時,含待機時間)


(當舊存檔慢慢因為存檔不足被吃掉,卻又沒空整理存檔過多的檔案,就只能先另存備份,等之後再丟回去SL)

(這大概是遊戲的保護機制,或者是單純的無法顯示)

(第三章的分歧點增加了極大量的存檔點)


隨著旅途已經走了好一大段路,從鸚鵡螺號墜落的海岸出發,經過:

德魯伊樹叢、守墓人終焉的書記的墓(耶格爺爺家)、被哥布林佔據的變成廢村的月之庇護所、哥布林營地、被鬼婆佔據侵蝕的沼澤林地、晉升之路、被吉斯奇妖人佔據作為養育間的前洛山達信仰中心、幽暗地域、復仇熔爐、受詛咒之地、終焉的旅店、月初之塔、月初地方曾經熱鬧過的遺跡、大陵寢、利文頓前的飛龍巖隘口紮營地、利文頓、柏德之門地表上及地下下水道走N圈、精靈之歌、海岸邊的海神信仰中心、哀傷之邸、海底的鋼鐵王座、巴爾信仰的巴爾神殿、飛龍巖的晉升儀式、飛龍巖底下的柏德之心…


繼黑色君王班恩之後柏德之門被禁止信奉,巴爾在幾次事件後也被列為柏德之門所禁止信奉的神祇,祂帶來了血腥謀殺跟無數的紛爭,所以在尋找潛藏在柏德之門地底深處的巴爾神殿的過程中,一行人費了不少力氣,倒是順便把馬戲團最知名的小丑屍體給找回來了,片片段段被切割成了七份的屍體。在謀殺審判所遇到了本以為應該要死去的亡魂,再一次的殺了他之後,從附近隱藏的箱子可以讀到亡魂的日記。他並沒有想像著要回到現世,但被帶了回來,所以他繼續執行巴爾的指令,受到巴爾的支配。從謀殺審判所這邊取得了巴爾護符,通過底城廢墟,在深處找到了巴爾神殿,並與巴爾所指定的奧林對峙。


用怪物定身術擊殺奧林,周遭的巴爾信徒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奧林之死,基本上沒怎麼反抗,甚至覺得可惜了沒能剝下奧林的皮膚。在巴爾信徒的休息室內會見到奧林的母親,用死者之聲溝通,會得到她因為渴求成為班恩的信徒而謀害其女卻被反殺,完好的切割下母親那隻手,這讓巴爾覺得很滿意,指定奧林成為他的職務代理人,而奧林在宣示之後也極盡所能的去做到這些事情,直到被柯瑞斯一行人擊敗為止。巴爾信仰終究是危險的,尤其是在柏德之門這種聚集大量民眾的地方,就算不斷去提醒那些可能會被謀殺的人,這仍然是有限度的。


處理完不少瑣事,打聽到海上有人因不明黑色物體而身體殘破的死去,被託囑去探查汙染大海的源頭。在快遞貨運底層遇到了製造潛水艇跟負責維修的技師,賄絡之後得以讓他帶著我們一起去探探戈塔什隱藏的秘密,鋼鐵王座。找到了沿路上偶有見聞到鋼鐵王座的事情,且被戈塔什威脅,若不折返,他們之間的約定就將化為烏有。柯瑞斯倒是不很在意,因為其實他也沒跟戈塔什約定過些什麼,倒是戈塔什似乎很渴望他們能夠跟奧林對峙拿到奧林的耐色石。


先前,參加戈塔什晉升公爵的儀式後,米佐拉曾透漏但高公爵可能還沒死,戈塔什將他藏起來了。米佐拉畢竟是個惡魔,跟惡魔重新簽訂契約可能不是件好事,故沒有勸說威爾續簽契約,但可知鋼鐵王座底下可能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那邊,包含高公爵。跟戈塔什的談判破局,戈塔什引爆了鋼鐵王座周遭布置的炸彈,他們只有很短的時間可以探索跟帶著被囚禁的人們逃離,同時也順便救了地侏,以及足以影響柏德之門議會的高公爵。在重重難關下,闖過不斷蜂擁而出具有強烈攻擊性的魚人跟米佐拉施放的蜘蛛。米佐拉為了言出必行,施放了會爆炸的蜘蛛干擾高公爵的營救,但在即時的補血下還是讓高公爵順利逃脫進了逃生用的潛水艇,眾人們一起離開被炸毀的鋼鐵王座。


從鋼鐵王座救出了地侏,他們是人質,他們的家人們被困在鋼鐵廠製作鋼鐵衛士。既然都成為了戈塔什之敵,就不太顧忌的攻入鋼鐵衛士的工廠。雖然很艱難,人數差異過大且有不少狀況,但最終還是救到了少部分的地侏,包含知曉破壞鋼鐵王座的破壞密碼的地侏首領。在製造鋼鐵衛士的工廠裡,了解了鋼鐵衛士的操作,透過感染奪心魔蝌蚪的大腦作為命令中樞,操控著這些鋼鐵衛士的軀殼進行動作。無關於原本個體大腦的喜好,單純就是服務下達的命令,一些是從月初之塔送來的囚徒大腦,一些是反抗了戈塔什的地侏的腦。最後,他們停止了鋼鐵衛士指令下達的大腦,炸了鋼鐵衛士製造的工廠。


鋼鐵衛士的停止運作,給予戈塔什不少的打擊。柯瑞斯一行人回到了飛龍巖關隘,跟戈塔什底下的炎拳部下們打了起來,雖然感到抱歉,但這也是逼不得已的結果。進到上層區域,戈塔什的辦公室,那裡有著戈塔什歌頌班恩的雕像,以及許多柏德之門有功勳及知名人士的雕像,還有各式各樣的陷阱。拆了一部分的陷阱,在戈塔什對話後全面開戰,最後打倒了戈塔什,至少先終止了班恩信者對於柏德之門的影響。


戈塔什口頭上說是為了劍灣的利益,可實際上大概還是希望透過暴虐統治柏德之門,讓人們再次體驗班恩所給予的恐懼,同時包含盡量使用奪心魔蝌蚪感染一些民眾,讓他們成為可控制的對象。但因為各種原因,奪心魔蝌蚪的運送量不足,戈塔什的計謀無法如石運行。一些是被柯瑞斯襲擊九指跟石頭領主前毀掉了,一些事在月初之塔阻止了運送,總之就是個剛剛好的狀況。


事情引導到了個預想外的發展。戈塔什也的確是個不容小覷的奴隸商人,但他經歷過被賣鞋的父母賣掉的經歷,然後又改名換姓的不斷地崛起,為了掌權不擇手段,也順便逮捕為了揭發他的真實樣貌的人,監獄裡的屍體藏著本來要公諸於世的事情。在戈塔什的私人日記中可讀到戈塔什的計謀,其實他跟另外兩人的共謀,即是為什麼柯瑞斯一行人為什麼會在奪心魔的飛船鸚鵡螺號的主因。不太能評判這件事情到底是好是壞,但可以知道的是,這的確改變了柯瑞斯一行人的命運。


三顆耐色石已經拿到手,但主腦也快脫離控制,已經感染但未能受控的一般民眾轉化為奪心魔,在石化蜥蜴之門前及柏德之門通往上城區,都已有受害民眾轉化為奪心魔攻擊一般民眾,就連炎拳也未必能壓制住奪心魔失控的力量。當然,柯瑞斯一行人遵循高公爵及高公爵秘書的指示,當柏德之門有難時,僅此一次的機會,可以求助青銅龍柏德之心安蘇幫忙。最後結果實在說不上好,但也揭開了君主的真面目,或許該說是過去的君主在成為奪心魔前後的過往。


比起透過航海賺來的財富,建立起柏德之門這個臨海的通商大鎮,對於柏德安之名與外在的認知有不小的落差。君主似乎更熱衷於後來的盾牌騎士之領導之位,對於隱藏在柏德之門暗處下的交易,操控著整體大局更為熱衷及活絡,這使柯瑞斯對於君主這號人物,在權謀的操弄及過往耳邊的話術不得不加以堤防。


一些過往閱讀到的書,觀察奪心魔的書籍也提及了奪心魔這種生物,不可以只是看他的行為,而是要觀察奪心魔的目的。在當有共同利益的狀況下,奪心魔並不會顯露他的真義,但當失去用途後就會像棄子拋棄已無可用之物。這些都是貴重的參考資料,至少提醒了柯瑞斯一行人,不可以完全相信君主。


旅途仍在進行中。


現在在下城區城牆邊上的卡札多爾的宮殿,和阿斯代倫試圖闖入褻瀆的飛升儀式、黑彌撒。

沿著下城區城牆登上塔樓,欺瞞騙過了在卡札多爾放在城門外的守衛,進入卡札多爾的宮殿。經過大門前還聽到了「喀喳」的聲音,阿斯代倫還吐槽這個迎接還真是親切。


進入卡札多爾的宮殿,阿斯代倫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感覺卻截然不同,現在的他不受到卡札多爾的影響,目標是殺掉透過死亡轉化來控制他兩百多年的混帳主人。雖然害怕面對卡札多爾,但如果不去面對,在未來的無數夜晚,他得要害怕跟集中注意力保持不被獵殺。雖然猶豫,但阿斯代倫選擇面對。


阿斯代倫的想法很簡單,總之就闖進去破壞,細節可以慢慢打磨。但,宴會廳被鎖起,必須先從他處尋求打開宴會廳的方法。首先是面對曾經反覆虐待過阿斯代倫及衍體的狗窩,在那邊可以遇到卡札多爾的心腹,透過死亡威脅逼迫它交出鑰匙。尋找的過程中破譯被封閉大門上的難解古語,這是阿斯代倫等衍體被禁止學習的語言,蓋爾可以解讀部分(歷史檢定),但最重要的關鍵字還是得透過字典來翻譯。


在找尋闖入邪惡大門阻擋的黑彌撒過程中,會遇到有一名卡札多爾的管家,為了不要成為逃跑的阿斯代倫的替代品,而向白骨斗篷要了一個看似致命的假死藥水。而他也想要爭奪黑彌撒,取代卡札多爾,成為鬥爭中的贏家。在客房門前,有一股強烈的黯蝕詛咒,蓋爾用位移箭衝進去,直接用解除詛咒來解決問題根源,一個在死去的女孩身上附著吸收生命力的詛咒。這個女孩是那位術士的心肝寶貝,為了防範別人傷害她而埋入詛咒,但最終還是沒能保護,她被襲擊而死去。這裡可以找到重要物品,封閉大門用的解讀古語的字典,於是,柯瑞斯一行人得以闖入卡札多爾的黑彌撒。

2024年4月10日

沉睡的龍與與柏德安

※單純想紀錄完柏德之門一周目的過程跟雜感跟二次創作
※感想、劇情、二創大雜燴
※自設塔夫名字:柯瑞斯


在進入試煉前,會在門外的壁畫看到柏德安跟安蘇的簡略過往,柏德安透過航海建立了濱海交易城鎮柏德之門,跟安蘇交好,青銅龍風暴之心跟柏德安約好,若柏德之門陷於水火,他能夠出面幫忙,但僅止一次。當高公爵發現此次事件有可能沒辦法只透過人們解決時,就想起了可以可以找這位守護龍幫忙,總之這擔子最後落到了威爾及塔夫身上。打倒安蘇,會在安蘇身上發現兩件物品,一件是對上特大型或特特大型有加成的巨劍,一是柏德安留給安蘇的信,這代表安蘇把柏德安看做非常重要,甚至是跟性命不相上下的重要。


跟安蘇對峙前,並非是柯瑞斯一行人的驚擾而觸怒,安蘇是基於感受到柏德安的存在才被喚醒。對於安蘇而言,柏德安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在柏德安在冒險前往月初之塔被感染了奪心魔蝌蚪,在轉化後被安蘇(龍裔人型)救出,其後拼命想要找救治方法,得到的只有滿滿的挫敗,只能選擇要殺掉最重要的朋友,其結果是孤獨地躺在地底下。

這裡有個微妙的衝突,進去探索前,在大門口的柏德安雕像,君主吐槽說哪有什麼守護龍只是瞎扯,到這個節骨眼上才承認安蘇的存在。不太確定這是指君主既已知道安蘇已死,還是對過去的誓言不當一碼事?


柏德安對於過去既已成過去,不感興趣,也不願意提起,卻表現出對於曾經合作的斯特梅公爵之死感傷了一下,還說對於安蘇之死深感沉痛,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這麼做。認定自己遭感染奪心魔蝌蚪並轉化並沒有病,甚至比過去身為人的時候更好,所以不需要被救治,這算是間接否定了安蘇的作為,體現了兩方的價值觀衝突。


柏德安會對於轉化成奪心魔會覺得很好,不需要救治,有可能是有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受到主腦控制而感到自我感覺良好。若非不是受到奪心魔這物種操控,卻仍感受不需要被救治,有可能是因為:前往月初之塔冒險前,柏德安最後一次失敗並非只是喪失了船員跟很多資源,而是他老了,經不起更多他所渴求的冒險。當柏德安發現有一種力量可以使他繼續,甚至事做到更多他以往不能做到的事情時,渴求這樣的力量並支配,這就是為什麼他覺得他不希望被救治的原因。


但安蘇並不這麼想。對安蘇而言,他認識的自始自終都是那個柏德安,一個熱愛冒險的人,而非奪心魔。或許柏德安生前有一些人格特色吸引著安蘇,使他們成為彼此共同的摯友,但轉化成奪心魔的柏德安失去了那些身為人的特質,逼迫安蘇作出最不想做的選擇。或許安蘇曾經想著,柏德安該要接受成為奪心魔之死,像個人一樣接受死亡而非苟活,但事與願違。

從其他論述而言(書),觀察奪心魔並非只能看奪心魔的行為,而是要判讀奪心魔的目的。當奪心魔無視了過往情誼而殺了安蘇,也算是斬斷了曾經身為人的最後底線,徹徹地底的變成了個奪心魔。


奪心魔是個強勢物種,沒有交配系統,但透過奪心魔蝌蚪來繁衍族群,有著建造一個控制世界的藍圖。奪心魔到底有沒有靈魂(擴大解釋是心),就終焉的書記員耶格的說詞是沒有,而且非常肯定。就這位可以復活死者的耶格,一天到晚都會問:有沒有想要復活的對象?還是要需要顧個傭兵?第二章在月初之塔尾聲時,問話選單中就提及了他堅稱奪心魔沒有靈魂。


耶格會常駐營地不是沒有原因,塔夫一行人基本上就是耶格神選的選民,復活對象只有塔夫及其夥伴,不包含貓(獸類/死者復生也不包含獸類)。對於費倫大陸的神祇而言,信者至少要超過1人,被遺忘的神就將什麼也不是。耶格的主要信者是殯葬業者,且耶格已經讓位給凱蘭沃且甚為滿意。由此可知,耶格願意復活的對象是人類,類人類,龍裔等有靈魂的生物,於此之外不受理。而奪心魔看來也不是耶格會復活的對象,判定奪心魔可能是有沒有心。


假設奪心魔是沒有心,在有目的的狀況下會產生行為(有可能是主腦下達命令),使其行為合理化,甚至說服人去達到那個目的。假設靈魂代表的是「擁有做出選擇的意志,決定自己命運的自由,無論結果好壞都將概括承受」,那麼奪心魔到底有沒有心呢?僅僅只是為了物種的存活,個體的存活,就連過往同甘共苦、最要好的夥伴都能殺。



奪心魔到底有沒有心呢?覺得這是故事給玩家的省思之一,且讓玩家自己做出選擇。

至於柏德安跟安蘇到底誰對誰錯,就看是從人的角度還是非人的角度來判斷了。


或許,是否有心這件事,以神的態度來看,是否會成為信者是個關鍵?

奪心魔是群體的,遵從主腦的意志,也是自我的,但不信奉費倫大陸的神祇。



112/11/10

接住墜落者的安全氣墊The rescue air cushion(THE FALL GUY_特技玩家_寇特X裘蒂)

摔斷背失去一切、什麼也不是,成為了墜落者。 就算肌膚還記得劃過臉頰的風、擠壓胸口的壓力,肌肉仍記得從放鬆繃到緊神經的節奏、受到撞擊的疼痛,但此刻什麼也不是。無法自由自在地展開翅膀飛翔,無法回憶起乘風破浪、隨意自主的狂奔,此刻,像個揉爛的紙團,滾落在地上。 為了討生活,遠離了那個世...